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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5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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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 人生就像一場戲
本帖最后由 PTL 于 2012-4-25 21:48 编辑 " C& W: E8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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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面具9 s# ~' E-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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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老人一見面就問「你是誰」,他算準沒人答得出這個問題。% d$ C1 |% V% l( G K' `
至少,他想要的答案沒人答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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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菱坐在辦公桌上,看著窗戶下方台北東區的車水馬龍,癡癡地想著。
! ~# I1 v. Q; l* w4 G: M) P今天是 TGIF(感謝老天今天是過五!),傍晚的交通格外擁擠,隔著窗戶,若菱都可以感覺到今晚這個城市的騷動。早上匆匆忙忙上班的人,在五天的名利角逐征戰之後,總算能夠休息兩天,追求一番娛樂,期待某種程度的放鬆。1 s1 j7 a. D3 X'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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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相聚、小白球、各種其他的運動、泡夜店、會情人、看電視、看電影、睡大頭覺、打麻將‥‥放鬆之後,好準備下週一重新投入戰場。當然,大都會中,不乏那些從來不休息的人。週末不是繼續加班工作,就是應付家裡老中青三代不同的需求;自己的家人還不夠看,還得要應付姻親。很多私人的事項,也得週末處理掉。0 t* @7 ~( A3 i1 h7 ~& I
+ g, P* u0 }! Q忙碌、忙碌,每個人都很忙碌。; [4 h" f: `( |% q1 p' p6 x& Z
追求、追求,每個人都在追求。+ q( X9 Z; V*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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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這個社會、這個世界、我們人類,卻沒有愈來愈好呢?9 {) H5 }$ n; C6 Q9 I6 r& ^
) A8 M: V& g; f9 V, k+ n$ l* W「若菱,怎麼還不走?」鄰座另一個產品部門的行銷經理陳玉梅,拿著包包問。在這個幾百人的大公司中,她是若菱唯一談得來的好友。玉梅三十出頭,還沒有結婚,兩個人很投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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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馬上就走了!」若菱回答。
4 K$ p, O7 S3 t, ~6 u+ p1 ]' c" Z「OK,拜了,Have a nice weekend!」玉梅打扮得花枝招展,顯然下班前已經換裝,並且加了一臉的濃妝。
! w! w5 G3 D: h$ y- j9 l4 I, I「沒結婚真好!」若菱想著。, }. f, }* H1 h0 R; u)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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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結婚,只有一個家;結了婚,卻一下子有了三個家:你家,我家,我們家。
& a+ e' b/ @! w8 A. z" X- T) e對若菱來說,年少時的「我家」就是一個冰窖,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自己的「我們家」,如今氣氛也是冷冰冰的。) z+ r7 r- Z7 }/ [( P6 J
不過跟「他家」比起來,「我們家」也算得上是春天了。她自己拖著時間,下班還慢吞吞地不走,原因無他,只因為今天
- @. O6 U& P6 O4 v& e! W7 b得回婆家和小姑、婆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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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菱的原生家庭已經是百中挑一的慘了,她的婆家也可以遴選為倒楣冠軍。--當然,是從媳婦的角度啦!& a+ S3 ?1 G: y! E: m& m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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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早早守寡,一個人帶大兩個孩子。小姑長得不錯,偏偏一把年紀了還雲英未嫁,急壞了婆婆不說,自己個性也變得古古怪怪。若菱結婚多年未孕,婆婆嘴上不明說,語言、臉色的暗示,讓若菱夠不好過的了,小姑還在旁邊敲鑼打鼓地幫腔。因此,若菱視每週回婆家相聚為畏途,能拖則拖,能避則避。避不了,就故意在週末安排別的活動,所以「只有」週五有空,* s" i- z- M, n& Y; T! @
這樣可以避免下午四、五點就得回去,而且去的時候,還可以因為週五晚上容易塞車,或是老闆臨時交代點東西要趕而遲到!吃完飯還可以說:「哦!上了一天班了,真有點累了,不好意思得先回去了。」這種戲碼每過上演一次,若菱痛苦不說,婆婆、小姑心知肚明,雙方隔閡愈來愈深。0 G) J( v) r) [& Q/ U! r! i$ r% B
3 u1 S$ x+ C% L) [4 x4 \$ q1 L4 z坐上志明的車,若菱又在思考老人臨別時交代的功課。這次他說:「你好好想想,我們到底是誰,又究竟是什麼東西阻礙了我們看見真正的自己。記住,死亡來臨的時候,會把所有不能代表真正的我們的東西席捲一空,而真正的你,是不會隨時間、甚至死亡而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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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班怎麼樣?你們產品升級發表會是什麼時候?」
8 e/ ` h9 ]+ O! }' y& }志明照例詢問若菱工作的事,作為兩人交流話題的破冰。5 q. @* c4 N" q9 N
嗯,下週吧!」2 |7 x- S a3 o4 R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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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邊的路燈向後飛馳,若菱的心,也飛到了那個溫暖的小屋,隨著壁爐的火光在起舞。老人最後是給了一些提示的。( W, ^- m4 L# W1 c& a
我們從小到大,都有一個意識,那個意識在你小時候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存在,陪著你上學、讀書、結婚、做事。所以,有一個東西,在我們裡面是一直沒有變的,儘管我們的身體、感情、感受、知識和經驗都一直在改變,但是我們仍然保有一個基本的內在真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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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0 h! C3 v6 g2 ^( `+ N這個內在真我不曾隨你的身體而生,也不隨著死亡而消失,它可以目睹、觀察人世百態,欣賞日出月落,雲起雲滅,而歲月的流轉,環境的變遷,都不會改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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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菱內在有些東西和老人的話起了共鳴。的確,那個基本的有一個我的感覺,是一直存在,不曾改變的。) J9 S" |" u2 ~2 ?; a& [
那為什麼我們感覺不到真我的愛、喜悅以及和平呢?到了婆家門口了,志明停好車,喚醒了沉思中的若菱。她慢吞吞
& h; \8 W" N7 w& V地下車,深深地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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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 q* Z4 ?2 `0 i$ x「又要上場演戲了!」這個思想在電光石火之間,讓若菱為之一振。我們每個人不都是天天在演戲?扮演好員工、好朋友、好國民、好子女、好媳婦、好女婿、好父母,甚至好人!然而在戲份中,有多少是我們心甘情願演出的?為了演好這些人生大戲的不同角色,我們每個人都要因地因時地戴上一些面具,難道這就是我們看不見真我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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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u4 \% W$ e4 F& V若菱對自己的發現感到非常興奮,喜上眉梢。聽到小姑從裡面應聲開門的聲音,都覺得親切。
7 d$ |; X5 }) Q! |% I「既然得演戲,就好好演,好歹去角逐一下金馬獎!」若菱想,「誰怕誰呀!」' H; v: r; S* F E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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