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中报道的那天，艳阳高照的九月，妈妈拉着13岁女儿的小手，转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汗流浃背的来到教务处，交费注册后，又来到班主任谢老师的家兼办公室中。其间还有别的老师在座，谢老师指着遐龄对他说：“看，13岁上高一，双清中学的。”遐龄看了一眼自己的学号，44号。从此直至以后的许多年，遐龄一直把4这个不为中国文化待见的数字当作自己的幸运数字，这个数字也常常带给遐龄意料之外的惊喜。 . x* l) ~3 c* k" v7 ~; c1 {6 j6 `; t) J2 V. [5 m
妈妈带着遐龄离开谢老师的家，一看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于是带着她去学校食堂吃饭。由于今天还未正式开学，学生食堂还没开放，于是母女俩得以在教师食堂吃了在学校里的第一顿饭。遐龄挑着碗里滚滚的肥肉，把它们扔下去，逗鸭子们吃——这是学校附近农民放养的鸭子——一只只欢快的嘎嘎叫着，扑腾着在遐龄脚下抢着吃肉，让从小就喜欢小动物的遐龄乐坏了。妈妈一不留神瞅见栏杆后面食堂师傅黑得比过锅底的脸，连忙轻声地说遐龄：“快吃吧！”遐龄头也不抬地说：“难吃死了，我不吃。”妈妈说：“食堂的饭就这样，这就算好吃的了。”这句话在第二天的早餐就立即应验了。遐龄端着饭盆，走过那些带着笤帚丝儿的土豆丝、半死不活的油炸豆腐面前时，才感到第一顿饭的美好。鸭子们在她脚下转了转，爱搭不理的吃着她扔下的米饭。) X7 y/ \6 }# J/ c' J
* m1 d' H0 a& |) \5 L8 _9 c没到中午，遐龄就很饿了。早操时她就觉得有些犯晕，还以为是起得太早了，学校的广播6点准时嗷嗷的大叫。宿舍里一共10个女孩儿，当然都比遐龄年纪大。对面床铺的李希和遐龄来自一个学区，虽然不是同学，但还是显得比别人更容易亲近些。李希也是宿舍里最年长的，已经16岁了。别的女孩儿都在漫天抱怨学校的伙食和虐人的作息时，她很安静的挑开饭菜里的笤帚丝，吃得津津有味。李希个子不高，老师安排座位的时候就把她和遐龄放在靠门第一排的同桌。遐龄很郁闷，习惯作为优等生的她从来都是坐在中间第二排的视觉最佳座位的。她环顾教室，发现一个疑似“幼童”，坐在靠后的座位上和同桌的大男孩打打闹闹。“这是谁，还把他弟弟也带来教室？”遐龄想着，一会儿谢老师就进来了。! j/ {3 h& m. q2 ~ C. b
) N! m4 T, v' c谢老师首先表示对同学们的热烈欢迎，对在座各位来自全市各个学区的精英学子能聚集到一个教室表示惊讶和欢喜，之后开始点名。遐龄听到一声清脆的童音“到！”之后，就见刚才那个幼童站了起来，才比课桌高一点儿。遐龄忍不住噗哧一笑，声音挺大，那个幼童眯着近视的眼朝这边看了一眼。不一会儿下课了，大家都走到楼道里，幼童走过遐龄的身边，用恼怒的眼光看了遐龄一眼。遐龄可不示弱，也回瞪了他一眼。幼童忍不住说道：“哎，你，刚才笑什么？”遐龄歪着脑袋，眼睛望天，说：“我又没笑你，管得着呢？”幼童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旁边他的同桌大男孩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出来圆场：“哎，老亭，咱们来这边看看——” 4 ^# D7 f r! W& { : I0 n8 N, \( O: j; P第一天的课都是可有可无的，老师走了以后，教室就变成声涛的海洋。遐龄和李希的后面坐着两个本地中学的男生，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精瘦精瘦的，叫刘茅。一个略为丰满，戴着眼镜，嘴唇上冒出几根胡须，叫谢熙。他俩和旁边坐着叫孙俊的一个男生不停的在旁若无人的打闹。遐龄看着闹中取静的李希竟然掏出书本学习起来，感到无所事事，拿着笔在纸上划来划去，眼睛盯着教室里的人看来看去。, {- q4 f' L- 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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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龄觉得有个叫唐靓的女生人如其名，长得很好看，或者应该说是秀气。个子娇小，皮肤白皙，五官什么都是很小巧的。遐龄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好久，忽然她转过脸来，和遐龄正好目光相撞，遐龄就像暗恋某人忽然被发现一样，窘得无处可藏。好在唐靓只是大方的冲她笑了笑，就又转过脸去和一个男生聊天去了。遐龄瞥了瞥那个男生，也很清秀的模样，和唐靓很相衬。 1 W& j& U' L& |& a/ p( K# f& Q6 \& I. ?/ ]# {
待续……
- d: C1 a1 g- D B这个班里有一群人来自市区最好的初中。这群人包括刚才列出的刘茅、唐靓、谢熙、孙俊、钟晖，以及后来还要陆续出场的几位。他们和遐龄想象中的优等生不太一样，性格外向活泼，上课不专心听讲，喜欢说带点小颜色的笑话。遐龄后来听说这个初中因为离市区近，根据招生政策，录取分数线要比市郊和县级初中的低很多。地域保护从来都是堂而皇之的存在，比起后来大学入学考试的地方袒护政策来，这点分数差根本不算什么。$ S* n }7 k5 K$ ], ?3 w
! R% c1 B+ j% ] ~不过遐龄并不反感这帮人。女生宿舍里一共10个人，有4个来自此初中，遐龄很快就和她们相处融洽。除了唐靓，另外三个是刘眉、隆霞、廖颖。过了一周以后，又来了一个漂亮姑娘，她上了几天的护士学校，决定还是读高中有希望，于是从遥遥广东又回到家乡上高中。这个姑娘叫刘晔，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写得分得很开，所以她自然有了一个外号：刘日华。! r8 A* @& k7 N&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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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靓和钟晖是初中就开始的恋人。别说上初中就谈恋爱怎么怎么的，现在幼儿园就流行男女朋友！唐靓长得秀气，钟晖也白白净净的，两人正好合衬。下了课，钟晖走到阳台外面，还带着爱意的看窗户里趴在课桌上小睡的唐靓的脸。不过，除了唐靓，很少见钟晖和别的同学尤其是女生说过话。+ E# U7 d' Q% Y
- @& K( F7 s* Z7 P& ~$ Z第一个学期过得很快。钟晖请病假的次数越来越多，终于在期中考试前夕，他申请休学。因为同学们还不算很熟，加之他平时也不甚说话，所以他的缺席并未引起多大的反响。那时遐龄和唐靓同桌，关系很好，但很少听她提起钟晖的病。遐龄有种感觉，他们那帮来自市中的同学，围成的那个小小的隐形群体，是一个外人难以融入的地方。纵使遐龄和唐靓好到晚上睡觉都可以钻一个被窝的程度，后来他们市中校友集体去探钟晖的病情时，遐龄并不知情。不过，他们小声地谈论还是被遐龄听到了，钟晖常常感到头痛，脸色苍白，体虚无力，以致不得不休学，是因为患了白血病。$ U' s' l: L S* G+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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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5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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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俺这老头子也回忆起偶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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