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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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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住在山里的小和尚,我又来给施主们说我的故事了》 第26节) U8 u8 q: u0 `8 W
作者: 释戒嗔1 q! O1 k Q. _4 X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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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7-9-21 8:26:03) I% B" Q8 w4 M! U& M& F: q \
没有终点的路) g( T r- R8 X% Q! X, E
很多年前,天明寺的房屋很少,后院只有一两间小屋,那时候寺里人也很少,也足够住了。
% y3 U0 N2 ?4 U3 V: H 据说在文革的时候,寺院曾经被一些外来的人征用过,他们把寺院挂了牌子叫什么什么总部,当时住进寺里的人挺多,于是,那些人运了一些砖瓦到寺里,只花了几天,便盖起了几间屋子,只是没过多久,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外来的人纷纷撤离了寺院,从此也没有再来过。
3 u7 u J4 d9 a, x( p1 a/ v 戒嗔住的房子就是那一年盖出来的,可能是盖的太快,所以质量有些问题,有雨的时候,屋子里几乎处处是水,墙壁上还时常可以看到屋外的春光,最近这段时间老房子的屋顶开始嘎吱嘎吱的响,而且越来越大,那几夜,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总怕房顶就这么塌了下来。. q% a: B" r0 |% Q, k, g
几位师父说,看样子要把这些房子维修一下了。
+ C8 {4 E, G, B+ s+ v% @ 去山下请了做工程的施主过来,施主们说,这屋子时代太长,要好好翻新一次了。
5 O E( q! u0 H: l% k 翻新的几件房间一时之间也不能再住人,几位师兄暂时搬到了寺外给进香留宿的施主居住的房间去了,但是那里房间太少,实在是住不下那么多人。& O" f# Y! W' h( D
智缘师父让几个家住的不太远的弟子回家去住几天,他也对我说,戒嗔,你也回去住几天吧。- ~$ ~, p. O9 o/ d' X1 P/ A& A
茫然的点头,收拾了行装,下山往家里赶。+ y2 M8 o7 l1 F4 u z0 m
/ A9 ]/ q5 L- `+ U 自从离家以后,每年都会有回家的机会,但是每次都很匆忙,甚至在家里住的机会都很少,小山村的变化不太,雨后泥泞的路,快要收获的田地,还有路边老树陈年的疤痕,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
, v# X7 P1 O& I* B* E* K5 }0 k7 a 只是我不再属于这里,就好像这里也不再属于我一样。8 K' W% k9 t4 E" i3 p" Z
妈妈在屋前摘青菜,我走近她,轻轻的叫着她。
; M. p; D2 I: D$ Y0 X& ^ y: c3 @9 o+ y 她抬起头,看到我,一脸的意外,随即喜悦浮在了整个脸上。
/ F5 O _4 r0 W9 _ 她问我,怎么今天回来了,我告诉她原委。- K# t' }9 X6 Y B0 T P% B1 K- b# b
她伸手来拉我,却停在半途中,看着自己还有不少泥的手掌,使劲的在围裙上擦拭干净。 i8 @: x) c+ V; U5 w7 x2 B9 R4 G
紧紧的拉住我,把我往屋子里领,弟弟小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开心的冲着我笑。+ j v6 |+ F# m9 s$ m' u
伸手摸摸他的头,小孩子的变化很大,几乎每次见面他都要窜很高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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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k3 F8 r- ?* e 搬上小凳子坐在妈妈的面前,从盆中捞着一把青菜,仔细的摘。
* K" c' X, ~+ ~) Z 照例会问一些寺院里的事情,我的生活太简单,简单到只能用很好两个字来回答她。4 Z# F3 F$ z8 l
说着寺里的事情,师父的、戒傲的、戒尘的还有戒言的,她静静的听,开心的笑。- K/ Y; o6 L) O* K
并不是好笑的故事,只是开心的人会笑。
* S9 H7 B- Q! c# N0 j/ ^, q 好像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说的那么久了。 E0 N; D: ~& {2 U% h7 O! J
她问戒尘现在还把被子尿湿吗?我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戒尘早已经不尿床了。
% R, f9 c ]+ k: u7 f- s5 m 她说,那就好,我一直怕你后半夜没有被子盖。# _% d$ {1 E" f% J$ I& u5 y
, `1 j4 g4 B% Y2 l 家里的卧房只有一大间,用布帘把房间隔开,我睡在里屋。1 e/ V% ?/ l+ g7 U2 B: n& ^: V# k
灯已经关了很久,借着窗外点点月光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屋。
" ^, k8 q; @3 v# u; ` 十年前,也有一块布帘隔着我们,只是今天那块布已不是旧时那块,睡在里面的人也变了很多。
$ p4 A+ \; }- k 闭上眼睛,被子上有阳光的味道,帘子后有人轻轻翻身,这夜,难眠的人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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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小山村中,有人叫我以前的名字,微微的迟疑,总觉得仿佛不是叫我,那个名字离我已经很遥远。
2 }) i" W* @/ l# O* e/ i6 C' k/ b4 }( O 十年,很多事情变了。* j5 x4 x/ L6 @. @: O( t
每天的饭菜都是素食,我想是因为我回来。1 i" b6 L1 r% @! |
挨个问我,合胃口吗?
, e; x& F2 u+ V: r 我说,比智恒师父烧的好。" a6 Y! f3 \7 G$ b+ e) z, h! ^3 Y
开心的笑。5 \9 w" a( W5 `. c4 V0 ~
4 q7 H' r3 p) {, A: I 那天我说,包工程的施主说,只要五天就可以完工了。
- |/ T4 ]- ]% {' _0 n3 J h 她说,是今天要回去了吗?* i+ k, t6 C% O z/ D" Q# D0 D* s
我默默点头。! Y0 W' a7 [4 E [" R6 u
她说,那我送你到村口吧。
* E7 D# ?0 ~2 _0 K1 ` 依然是默默点头。" ]% w3 A# \( }$ {; q2 c" a
一前一后的行走在那条通往汽车站的路上,我曾经在这里大踏步的走回来,只是现在脚步迟疑。3 g+ B3 w; t$ L+ K4 [" L
天气并不好,路有些昏暗,我低着头走,她也没有说话,只是跟着。
; P9 H# {3 f: v; ~; Q 站在村口的岔路上,转过身,不太敢直视她的眼,我怕看到我眼中有的东西。5 e3 z! f' i) L2 D. s, u. g' v8 P
我说,已经到了路的尽头了。 @; l6 A" F8 G8 ~, n
她伸手把一个小包袱塞给我,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 E, d% F6 k6 q5 O9 E4 d, f 我说,我去赶最后一趟车了。/ P) L V" f3 E; P1 x
转过身,她在身后低声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V# d$ ]3 T R9 C, w8 l
2 N$ T% S! S( ]* z/ S$ y9 O* v. U 是否无论多长的路,多慢的脚步,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刻。9 I2 e1 E3 T/ g
轻轻的向前走,直到走到彼此看不清对方脸上神情的地方才转过身,用力的向她挥手。
p9 b; Z- X, ?& @- X3 D& b6 h1 E 她依然在原地,和我一样挥手。9 C6 t% L6 L' }1 B7 S6 I" H
大踏步的前行,我知道你一定会站到看不到我的时候才转身回去。1 [) ^+ u% P6 {& W! k( m
我是否走在一条路的尽头,也许不是,那是另一条路的起点。, @. {3 b! N9 A g3 I: n6 C4 Q
打开包袱,里面不少点心,都是十年前我喜欢吃的。
1 J9 l$ T: Q3 n9 [ 十年,很多事情变了,也有很多事情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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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Y( W2 M" P, R 闪光的小山石
; e8 C' T# o- J$ w+ G# {- f 这几天上茅山的山顶的时候,总可以看到一位很奇怪的施主,一脸的大胡子,长长的头发,看起来挺有艺术气息的,他一直站在山顶最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有时候,忽然大叫一声,把我们吓了一跳。
Y1 a c. [$ X+ S 和戒傲商量这位施主奇怪的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O: U7 |. ? e e' L) g+ k) d9 L
戒傲分析说,从长相看,挺像那个经常拍武侠片的导演的,看来不是艺术家就是精神状况有问题的。2 F" G8 C3 u' I7 w L: h
再从施主所站的方位上看,位于山上最陡峭的地方,难道想轻生?4 g) Y. }; q4 ?- ~4 [$ d6 a) B
可是在茅山顶上轻生的人非常少,因为山势太平缓,几乎不管从什么地方跳下去,都很难出问题,唯一危险的地方,是三重瀑。
$ U& d: a9 n2 v d 我和戒傲紧张的站在他的身后,怕施主真有什么举动,我们好上前阻止。
) Z! @4 O* V4 G+ E 施主到也没有继续进行下一步,只是一直站着。 l* D6 F# W5 m" j; u: a0 Y
观察了很久,虽然施主看起来也不想准备做什么危险举动的样子,但是他老是这样吊着人胃口也不太好。
& k! i3 |: ~$ l; g& D5 F' W 终于忍不住想去问问缘由,但是贸然去打扰别人也不太好意思。) M" Y% b9 ?7 z& x
我问戒傲,我们是不是应该去问问施主?
+ g0 _9 K) Y, E# ?2 C9 D 戒傲连连点头。
! r5 b6 N+ `- V6 {4 M% W8 y- l 我又说,师弟的普通话说的标准,而且很好听,你去问再合适不过。
, p, s6 ]* s( |0 i 戒傲害羞的说,那到也是。" W6 H# Y Z: ~0 K1 d4 j: x
戒傲走到施主旁边,腼腆的笑着,他问施主在做什么。
2 G% M- Q' T: V. z 施主转过头,虽然长相有些怕人,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很和气,他说他一直在看山上那块闪烁着光彩的小山石。* Q* ?# A6 u! s- f
我们大感意外,一起探头去看山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0 @3 X7 _: W+ k
施主笑着从他所站的石头上走下来,然后对我们说,小师父们从我这里看看吧。 e1 N" X9 E2 j0 C/ e! v
和戒傲挨个站在大石头上,却看到了刚刚在下面看不到的景致,阳光照耀的山中的石头上,石头反射出一道彩光,原本灰暗的山石闪烁一层光韵,石头中间不知有什么物质,有点点碎色点缀,甚是美艳。; `" g, u: Z" J; E: |5 Z# ^" q
原来只要你愿意认真地站在对方的角度和立场看问题,想要理解他人也不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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