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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离婚对我们来说,是最明智的选择,反正也没小孩的拖累。我说出离婚这两个字后的第三天,我们就去街道把这事给办了。$ e( R3 j; \4 \2 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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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大学同学,我们谈了三年恋爱,在一起又过了三年。 ; q6 Z7 }7 i0 c! i
只是有一个问题,离婚之后,在她还没找到新住所之前,我们还得住一起。
: Y) W7 d" E. ` 自己想想都觉得搞笑,谈恋爱的时候,我们特纯洁,虽然彼此之间不止于牵手拥抱,但是同居这样的事情,压根没敢尝试过。没想到现在离婚了,倒赶了趟新潮。0 x, ]0 T$ | X: j( K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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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1 @3 W- m6 ~" r一室一厅的房子,两个不再是夫妻的男女住在一起,特别别扭。
3 [6 v' Y9 |, Z 第一个晚上,我拿了一套卧具铺在沙发上。 & U$ J9 c( U% p! }+ ~* p! K* f5 D8 G
第一夜,睡得真舒坦!没有人在耳边唠叨的夜晚,真美!只是,如果我们家的沙发是布沙发就好了,这个木头沙发让我在清晨醒来的时候,脖子有点酸。 1 [6 m& f! M& t6 E( G
到了洗手间的门口,听见里面有哗啦啦的水声。这个臭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晚上睡觉前洗澡,早上起床后还要洗澡。算了算了,反正也已经习惯了。我顺手拉门就进去。4 B: s: V; Q# O7 W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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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 a1 X' [" x- V# x! o 我刚掀起马桶准备方便,没想到她竟然“哇”地一声狂叫了起来。 0 K3 x8 |5 `/ P j
大清早的,也不至于见鬼了啊,叫什么叫?吓得我尿都憋了回去。 9 D4 H! h/ j3 v1 v$ O' r3 S
“你没见我在洗澡吗?你是不是男人啊?有男人在女人洗澡的时候进来解手的吗?”她掀开浴帘,一只手用浴巾裹着身体,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训斥。 6 U. M9 ~( X6 A3 z$ X4 u9 v
“你叫什么叫啊?咱们之间不是还隔着浴帘吗?我能看到你什么啊?又不是第一次你洗澡的时候我进来解手,至于这么夸张吗?再说了,就你那身体,我都看了三年了,闭上眼睛都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值得我偷窥吗?”
, F5 e9 E2 ]2 t( U5 ?% G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裹着浴巾就跑出浴室,就听到卧室的门“砰”的一声。
4 E$ b6 ^3 Q( f8 n5 F% ~ 泼妇!就你这臭脾气,看以后还有谁敢要你! 9 f O% j4 w5 A* v! h6 k& W. R
解完手,我去卧室,我今天上班要穿的衣服还挂在橱子里呢。这死女人,竟然将卧室的门给锁上了。我敲了半天门,里面总算回了一句,我在穿衣服!
3 q, P6 K) G' S# f i$ h 算了,反正离婚了,让让她吧。 4 S) E" T( n. V* P6 e& p8 ?
半小时后她才出来,倒是衣着光鲜唇红肤白。可惜,她临出门时狠狠瞪了我一眼,破坏了她的形象。因为这半小时,我上班第一次迟到。 6 d/ s" Y. q; U2 _) s; g/ R+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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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我在大街上胡乱溜达着消磨时间,虽然无聊,但是总比看她那张脸要好。就这样呆到九点,我在街角吃了碗面,回家。
0 K0 {2 i+ B: k, M4 S9 x5 d 我进家门,她老人家竟然在客厅里坐着。看见我进来,脸上竟然还带着微笑。我迟疑地在她面前坐下,天!她竟然给我沏了一杯茶。 1 O% Z* N( l! M. K
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我想到了一个词:笑里藏刀。! _8 i9 n' _! H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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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呢,我仔细想了一下,咱们现在不是夫妻了,虽然我现在是借你的房子住一个月,但是我想,为了避免这一个月出现不必要的尴尬和误会,我们还是约法三章比较好。”说着,她温柔地拿起一张纸在我面前晃了晃。“你看看,要是没什么意见,那么就签一个字,咱们一人一份。”
; p M8 u. B6 Q3 L9 \ 我拿起纸看了看。 5 E' u4 i: p0 b& Y- J
第一条:在一方使用洗手间的时候,另一方不得以任何借口进入; X0 b d4 M0 D& a. J5 A _' c
第二条,一方不得以任何借口接触对方的身体;
l/ T4 e$ b9 A2 L- ~- n0 S5 M' ~ 我数了数,大小竟然有二十六条之多。 : l1 i; d4 \; G" b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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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见,那么就请签字。”她竟然连钢笔都准备好了。
9 B( d8 p9 Z9 M+ d 我本来想冲她发火的,但是想想也没必要。反正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忍忍也就过去了。我冷眼看了看她,拿起钢笔就挥下我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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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_- t( u5 v4 u% |- N “对了,作为你签字的回报,在我们共同生活的期间,我还继续给你做饭吃。” 2 p# S" O6 |7 s3 g
有了这个条约,这日子可就真拘束。刚开始那几天,感觉做什么都被束缚着。并且,我还继续在外面晃悠着找地方吃饭。哼,以为做饭给我吃,我就会感恩?美去吧你!我一个月不吃你的饭,看我会不会饿死!唉,话是这么说,只是每次晃悠着的时候,闻到别人家的饭菜香,心里也还是十分羡慕。 b; x" V; W3 y5 c0 b* K1 J/ u
一个星期相安无事。9 j+ e. j! V% s# S- J.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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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进门的时候,她刚好准备出去。 ' L1 X" F) h, Z5 L( @0 F, w
“出去?”我装着随口问了声,其实我不喜欢她这么晚出去还喷了香水。“是啊,阿铃说今晚介绍一个朋友给我认识。你看看我今天刚买的衣服,还不错吧?”她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
7 m. S" r8 ~) c. E6 W/ f “是啊,是不错,钓傻帽最适合了。”傻子都听出我说的不是好话。 + t2 j* l' R& f4 t, K$ Z% S9 h
“你!”她的脸上又开始浮现厌恶我的表情了。只是,转而她又假惺惺地浅笑盈盈。
$ k. K+ C! U% A& u, A1 T1 L “是啊,反正我现在是单身了,就算是钓傻帽,我也有这个权利啊,总会有珍惜我的人出现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幸福了。”她眉毛吊着看我,向我示威啊?
0 Y( k/ L* C3 Y “那我祝你今晚吊到一个大傻子!要是人家送你一个别墅,也借咱住两天。”“哟,说话怎么这么酸啊?你不会是看我出去吃醋吧?”她哈哈笑了起来。 ( A2 E, n6 j$ k- R. ^; t6 s$ k- V0 q& Z
“走吧走吧,别站那碍我的眼!”我随手就给她拉开了门。她斜着眼睛瞧着我,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对我“哼”了一下。我“砰”地关上了门。 1 t' D) j% D7 p4 X" z8 z$ c
没有碍眼的人在了,我开始看球赛。只是心里怎么这么烦?难道我真吃醋了吗?哈哈,我开始笑我自己,怎么这么胡想?可是我主动提出离婚的啊!
A/ Z! \1 ?5 u3 z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她就回来了。而且,在我面前走过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脸色很差。她直接回卧室睡觉了,竟然连澡都没出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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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不好地回来,我竟然心情好了。嘿嘿,活该你出去,我也乐颠颠地睡下来。 2 N% h e4 X+ m1 M: q5 X( k
半夜,我被她的一声尖叫吓醒。刚想起来看看什么情况,就见她穿着睡衣冲了出来,跳到沙发上搂着我的脖子直发抖。“怎么了?”我拍拍她的背问。“蟑螂……”她一说这两个字我就明白了。这个女人虽然对我很凶悍,但是天生害怕小动物,什么蟑螂、老鼠、猫、狗等等,每出现一次她都尖叫半天,害我一直想弄一个小狗回来养养都不成。 - g: v) v: R* |- u/ G
“乖,别怕。”我像往常一样安慰她,进房间给她消灭去。房间里四下找了半天,没发现蟑螂的影子,只得回来。 : q! i3 M: Y# ~6 u3 W# S+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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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坐上沙发,她又将我的脖子搂住。“打死了吗?”她脸上被吓出眼泪,不过在夜晚黯淡的光线下,却有梨花带雨一枝春的感觉。“好了,被我打死了。别怕,你回去睡觉吧,明天大家都上班呢。”我骗了她。因为我知道我不说打死而说没找到的话,肯定会被她逼着再找下去。那么我的觉也算是不要指望睡了。“我害怕,我不回去睡。” & Y' J' A( A# R, t2 _: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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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F( i9 h; z! X “你忘记我们离婚了。而且,你也破坏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中的第二条。你首先接触我的身体了。”我语气冷淡,哼,叫你晚上出去钓傻子,看到蟑螂才想起我。她听到我这话,呆了一下,咬着嘴唇说了声“对不起”后,跑回了房间。又是“砰”地一声关门声。 5 C* b! y! T* s3 B
我呆坐半晌,突然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5 t0 B* t/ k1 v
我睡在沙发上,但是一点困意都没有。隐约中,房间里传来她哭泣的声音。进去还是不进去?我有点犹豫,我又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是男人就进去! ; d1 ~1 H0 B! O
我打开房间的门,看到她伏在被子里哭。我坐到床边,拉开被子,轻声地问她怎么了?说实话,我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心里真是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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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来做什么?我们不是离婚了吗?我不希罕你来关心我!给我出去,出去!”她冲我歇斯底里地叫,拿起枕头砸我。“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原谅我好吗?”我不管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我还是坚持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吻她脸上的泪。她不再对我咆哮了,用力抱着我的脖子,开始没完没了地哭。 z: f/ e1 R. O- [& }5 n: X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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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一边哭一边说今晚因为什么而不开心了。原来,她那个破姐妹阿铃给她介绍的人竟然是一个台湾老头子,坐下来没多久就开始动手动脚。阿铃竟然还劝她,反正你是离过婚的人了,将就着跟了这个老头子算了。“我离婚了,是不是就比别人矮一截?我们为什么要离婚?”她一边哭着问我,一边掐着我的脖子。 2 }" g, {. {" I+ h
我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虽然脖子被她掐得好痛,但是掐就掐吧,反正又掐不死我,以后不住一起了,想被她掐都没机会了。
/ G! g1 ]2 z- E) \# o2 E% \ 终于我们都累了,彼此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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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 t* z5 J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我还抱着她,她还搂着我的脖子。 6 B5 N$ t8 g. H7 p
我不敢动,怕自己惊了她的梦,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两个人在一起时间越久,清晨醒来就越没有感觉。想想从前的日子,我们几乎都是在匆忙中醒来,一边彼此抱怨着对方,一边收拾东西赶着上班。我们之间,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因为什么?
: f+ G4 ^9 F: o6 m8 O2 D 她也醒了。 % r! z' t# M4 x7 ^+ F0 X
醒来后,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松开了抱我脖子的手,脸上有一抹羞涩,“早!” 1 C' N8 g/ m( u% f
我也慌忙松开抱她的手,赶忙下床。
' C# T& q2 p- Z% x# y+ P) e “昨夜……”! K0 ^4 d9 [$ G2 }" F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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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没什么,快起来洗漱吧,要不上班快迟到了。”
6 _, M# H6 b7 [ 有了这一晚之后,我感觉我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下班的时候,我在路边看到有卖海棠糕的,想起这是她家乡的特产,随手就买了点。只是买完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现在就回家,还是像从前一样晃悠着消磨时间。 0 y1 n5 w% e" n# [
“先生啊,这个东西新鲜的时候最好吃,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找钱时,小贩特地关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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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着头皮回到了家,她在做饭。
. H# K e2 \9 ]+ L- c “嗯……嗯,我给你买了海棠糕。下班时候,刚好看到的。”我对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她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 R; W7 r, r7 ~. c
她很开心地走了出来,拿起一块就吃了起来。“去洗手吧,饭菜都好了。” & h! {) f2 s% h& E2 n0 T
面对桌子上的饭菜,我心里酸酸的。 0 ^- v$ M# \, R( m* e
数数日子,我在外面混饭吃已经有二十多天了。她做的菜,真香。
+ q9 e* G, ]; o+ z “吃吧。” 0 [7 s: O5 J; f
我拿起了碗筷。 - n) S5 T( [% z W6 ]/ U, [
“慢慢吃,别噎着。来,喝碗汤。”她给我盛了一碗汤。 # [! a' y% U$ C" K# \& @
“这个菜挺新鲜的,吃一块。”她给我夹了一筷子。
k' ?* x2 f; i8 |6 M$ V “你最近瘦得很厉害,以后别在外面吃了,又贵又没营养,还是回家来吃吧。” 1 k8 _7 T3 f5 d& F6 T# g7 b; z
吃完了饭,我抢着收拾。 * M' o0 X7 [- S- w. @9 @ }0 b5 C
“算了,结婚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收拾过,还是我来吧。” 0 O- S( W+ J3 x) I( \# a9 J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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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9 k3 f' m' Q! }& ^; F “没事,我也收拾习惯了。你去看电视吧,我一会就收拾好了。” : t/ W, v: P5 u: B& ]
我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又给她沏了一杯。
: ^+ ~: X5 g4 |: C& I% G) N 她洗刷完毕,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赶紧将沏好的水端了过去。“你想看什么节目?”我拿着遥控器问她。 9 u5 z6 U8 `$ g/ y4 q
“你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啊?客气得我都不习惯了。”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6 L6 l; }; t# e6 j! M8 K* O4 v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我的头。“我以前,很坏吗?”
5 t# g4 r: w( F/ o “坏?没人说你坏啊,只是你比较懒罢了。现在咱们都离婚了,你却忘了自己的衣服要自己洗。你也不想想,每天的干净衣服,是谁给你洗的?以后,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啊!” ( T, a1 L2 P5 A9 H1 M* p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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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Q p/ A+ L1 w! S( ^) J: w “离婚……是的,我们离婚了。”我默然不再言语。
r" |/ k& i1 f. I6 } 她也陷入沉默。
3 Y. J7 D F! G& ]% M) a8 o- x 那晚,我们坐在一起看了三个小时的电视,没有说话,没有换台,只是我不记得自己看了什么。 2 T2 @+ ^% v% x7 r1 E
( n: R8 i C6 k7 W三十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这天,她吃完饭告诉我,她已经找好房子,等星期天就可以搬家了。我的心立即变得很空很空。
$ W; f8 p2 x: X6 a6 u) ^8 t, O* Y 星期六很快就来了,我坐在沙发上看她来来去去地收拾东西。 # v8 `/ l/ m% w" D7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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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4 Z0 o d. {3 z 屋内显得很乱,但感觉空气是静止的。我们都没有说话。她会留下什么?我心里突然很想知道。但是,我没问。
5 A3 ~' ~; b' E; y' N% w! b0 P “你慢慢收拾,我出去走走。”没等她回答,我就走出了门。 k4 V- w" V# h* Y" R, H
屋外的天空很蓝,多像三年前放风筝的那天啊。屋外的阳光很轻,三年前是否同样温暖过我们呢?屋外的情侣很多,我们也这样甜蜜地走过三年……
3 ?3 j( W# J6 D3 f% i9 ^ “妈妈,叔叔在哭。”身边的一个小孩子叫了起来。 7 q8 V" l' k' ?/ Z' e
我擦了擦眼睛,勉强一个笑容出来,“叔叔是被沙子迷进眼了。” $ f' b/ D7 B! ^+ h5 F- ?, t
我对自己笑了笑,找了一个方向随便走了下去。
* E: l$ I7 `( L$ B: w7 t 一直到傍晚,我还在外面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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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x( _9 c4 z 手机响了,是她的短信:“饭菜已做好,我们最后吃一次饭吧。”
; {# i3 I, _3 h8 q 我马上跑回家里。
/ d6 }- ?- \! H5 X# V) u6 b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在餐桌上点了蜡烛,菜很丰盛,还有一瓶红酒。
1 X2 s9 @& B. r6 D, x 她穿的是结婚时我给她买的一条黑色蕾丝裙子。
- v @* j4 E1 A p “我们结婚三年了,都没在一起喝过酒。过了今晚我就走了,我们喝一次好吗?”她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说。“干。”我举起了杯子。 3 I$ ]* W- I! [# p- f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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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8 e4 G& c. U% }! t9 n 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再多的话都改变不了明天的结局。算了,不要去想了,喝酒吃菜。最好是喝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她离开,不是我一直期望的吗?我不是一直讨厌这个啰嗦的臭女人吗?我应该高兴啊!以后看球赛不管多晚都不会有人在我身边训斥我,叫我去睡觉了,多爽啊!我不洗脚就上床也没有人嫌我脏了,多美啊!我没有理由不开心啊!只是,为什么这酒喝在嘴里是苦涩的? $ v0 L3 T) |2 B'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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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i( w, z( a “你的衣服我都整理好放在橱子里了,内衣和袜子在床下面抽屉里,你的胃不好,以后要是一定要熬夜,记得给自己搞点东西吃。冰箱里我买了一些食品,你自己要慢慢学会做饭,不要总在外面吃。吃饭也要注意营养,别总是凑合。咱们的存折我放在床头柜里了,上面还有三万多块钱。咱们家每个月的电话费、煤气、水电费都在街角的银行交,就是这个卡,你收好,别到时候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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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3 A- B, Q- U5 W; y这个月给你父母汇的钱我也已经汇出去了,以后你要记得按时给他们汇钱,没事多打电话回家,爸妈都挺惦记你的。我今天给他们打了电话了,爸爸最近腿上的风湿有点厉害,上次我们给他买的药恐怕快吃完了,这个是药名和地址,你明天记得买一些寄回去。我没告诉他们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以后有机会想好了再和他们说。不管你爸爸说你什么,记得不要让他生气。这是我给爸妈买的毛衣,你明天一起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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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样一样地交待着,我希望我自己每件都能记得,但是又希望我什么都不要记得。我突然感觉自己很白痴。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三年,但是现在我却感到非常陌生。我开始害怕,我不知道我一个人是否有能力生活下去。 ' S; [3 D4 x+ z- D
“这是咱们结婚的时候,妈给我的戒指。这个是你们传家的东西,我不带走了,请向妈妈说句对不起。”一枚碧绿色的翡翠戒指放在我的面前,它的光好强,让我的眼睛开始刺痛。“我带走的东西是按照我们离婚时候协商好的。” # a- W* W3 A$ _1 e5 `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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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4 d' @9 ~$ O! P; R: @ 她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笑了笑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吗?” 0 h- x2 J9 R" V# X' G- Q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最想她留下来的时候,她却要走了。她一直说我不像个男人,我一直觉得这是她对我的侮辱。我现在终于明白,我的确不是一个男人,我像一个孩子一样肆意挥霍着她给我的幸福和安定。
7 t# [0 O6 ?7 A “要是你没有事情要问的话,我们休息吧。今晚你睡房间我睡沙发。明天一早搬家公司的人就来搬家了,我在这多住了一个月,够麻烦你了,明早你在房间里睡,可以少打搅点。” 9 l5 y* Q7 \& K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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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只是木然地对她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 ^: P2 M% K6 B7 u3 h) u 我看了一夜的天花板。
4 C! o8 S' B }' f- X5 i$ g 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 ' ?; V7 e$ \6 V* z1 [% p
我听到敲门声,我听到搬东西声,我听到她叫工人“轻点”。只是,我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 Z) { B% q. X" G$ K8 w
她敲了敲门,我没动。 ! ]- U1 A3 J j) E) d. Z4 X. e
“我走了,以后自己照顾自己。”她没有进来,隔着门声音低低地说。
: T$ P6 E; I: s 我听到了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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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
. n/ U6 O7 B$ c2 O9 V$ F 为什么我们要离婚?为什么我们要离婚? 4 \7 t, U6 n! |6 J& b
“有空记得回来玩啊!”我听到邻居的声音。
4 t3 U0 K; {5 k# t/ S 你还是不是男人?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对我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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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下床,跑到窗边对着下面喊道:“等一下,先别走!” % \5 D9 `7 I. F$ i: ]( A8 H5 A% q
我冲下了楼,我要做一个男人!
! K# m9 l( \4 I: E5 c) t& k' ^; C% R1 d 她站在车边,微笑地看着我,半晌轻轻地说:“谢谢你下来送我。”她的眼角有泪。+ g O# e3 ]9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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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抓住她的胳膊问她。
0 q: b. O. ^+ b0 G; p! X. g9 O3 f( |) e “我们已经离婚了。”
) m3 i/ k; m" e$ _( s1 g- T “我现在不要你走,我不能没有你。”我对着自己吼,对着她苦苦哀求。
; G/ c9 X8 m9 \# { “离婚是你提的。” 7 I- C- E% I5 h/ l8 N
“我知道自己错了,求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求你了!”
- L2 T2 b$ ?$ T. `2 G “你是男人,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她用手给我擦眼泪,她的手指好冷。 ' }2 E- ~4 Y- l3 ]) A
“只要你回来,我不要做男人!” 6 ?$ ^' n- R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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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N+ h5 b6 T8 H' O “我们在一起前后六年了,结婚后你就没再关心过我,没问过我要什么,没问过我想什么。我对你说话,你觉得唠叨;我要你安心家庭,你说我生活没有情趣。你知道吗?我和你生活三年,我也很累。我是爱你,但是你知道吗,这份爱我维持得好辛苦!”
0 @( ~1 B }5 H4 N/ X; ?0 R “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错过了很多,我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你是爱我的,爱我就不要走,好不好?”我心里好痛,为什么到最后我才说出这样的话?
e/ `) e3 w' ^ @) p “我们离婚了。你要我回来,除非你现在再次向我求婚。”她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神情。 $ n6 R5 u9 m4 j
“好,我求婚。我求你再次嫁给我!”我单腿跪下,向她第二次求婚。 3 M- v, X. L4 }9 X- z8 V; H
“求婚要有玫瑰,要有戒指,你有吗?” ) B/ W9 L+ C* |7 \ s
玫瑰!戒指!天啊,我现在到哪里找? , A: m7 N/ ]; Q9 S, c
“我们家二丫头昨晚刚收到一束玫瑰,傻小子你快去拿。”邻居大爷冲我直叫。我又想起那个家传的翡翠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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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上了楼,闯进邻居家,拿了那束玫瑰就出来。我回到自己的家,可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枚翡翠戒指!
+ s7 E) E" K' w! x) b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刁难我?戒指,你到底在哪里? ) l# j+ l8 g, u" w
我在慌忙地四处翻找,她上了楼。在她的身后,跟着一大帮看热闹的邻居。
5 x: P0 }* F+ ?! s; t/ W* n+ K 我一把抓住了她,将玫瑰塞进她的怀里,“我找不到戒指,求你先答应我好不好?” ' h) f% R7 E1 c" Z, r6 H3 D6 l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慢慢打开,一枚闪烁温润光亮的翡翠戒指端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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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R3 U/ ~- S “对不起,我好像多拿走一样东西。”她扑到我的怀抱里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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