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 I4 z0 ^. q( O7 Z4 f" r我看了看手机,日出时间已过,浓雾仍锁。突然庆幸起了一夜之前的昨天,raincouver收起了泪如梨花雨霖霖的愁容,绽出了太阳。我坐在驰往UBC的公车上,好像也在开往夕阳。我仿佛依旧还是在正青春的年华,内心还未被糟粕填满,轻摇着,却做着唯豆蔻方可现的梦。他人的风言他人的笑,不闻不见。 9 K: {4 K l. U. R ( \! q, N. w( q傍晚在一家广东人开的日料店吃了饭。炸豆腐真是让人难舍。剥去炸衣,说到豆腐,关于它的美全都孕在那一方软柔的素白里。东方人爱吃。这应与他们内敛内秀的人生哲学不无关系吧。唇齿毫无阻力的轻轻咬合,味蕾被淡淡的豆香魂牵梦绕着。仿佛能看见一颗种子在土壤里沉睡,日抚雨沐,慢慢绽开龙骨瓣镰形的花,生出肥长的荚果,诞下果实。饱满的豆子安安静静地眠在清水中,像是婴儿躺在母亲的羊水,日夜吸收着养分涨大。小津安二郎曾在自序中自诩是做豆腐的,他说:有人跟我说,偶尔也拍些不同的东西吧。我说,我是“开豆腐店的”。做豆腐的人去做咖喱饭或炸猪排,不可能好吃。& s3 {1 u& {/ f* {3 M+ N. ~
心愿细品豆腐的人,都好似一杯清水,默守一片清芜。他们不躁不寒,似温似暖,一副里所应当的模样,里所应当的被忽略和遗忘。普鲁斯特在他的追忆似水年华里,毫不吝惜地赞扬它钟爱的玛德琳蛋糕。可对一些人来说,蛋糕的点缀不是生命的亮点,他们的宿命本就是静素无味的白水,无褒无贬,平淡仍亦喜。于他人,说不清,道不明,无法形容,他们也不愿形容。0 V% u N8 C- q* h: `% U- ?2 P
- O: r: @: m: R: l0 r( Y! S& K : Q- @/ y: q1 j# H; U5 l一天城市内劳顿后,这一晚却无眠了。从周邦彦的关河令到胡适的八月四夜,再到温哥华的这个晚上,如何消永夜的忧愁历经数百年依旧是无解。楞严经里,佛告诉阿难:诸盲无眼,唯观黑暗,与有眼人,处于暗室,二黑有别,为无有别。作为所谓明眼的人,短暂而来到黑暗是一种很难得的奇妙,在初春的夜晚里,我收起眼观,内心自然地祈求一种平和的温暖,耳际是空调压缩机平稳低沉的嗡鸣,Granville Bridge上不断有零星的车急速驶过,太平洋季风卷来的雨水被压得四溅。仿佛在急切的告诉我,睁睁眼,要我看见。8 G. A; X7 R/ I6 W& S
" y7 {8 N: H$ n2 e2 x' }离开温哥华的时候,飞机尚早。广播一遍又一遍用英文,法文,中文播报着航班讯息。我无聊google着一些名词。民族,一个被历史、文化、和共同祖先所连结起来的共同体。特质可能包括地域、语言、宗教、外貌特征或共同祖先。维基百科对民族的解释如上。我一边走在温哥华湿雨洗刷的路面上,看着往来不断闪现多面的面庞,想着加拿大人算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第一民族、因努伊特人和梅蒂人应算是加拿大真正的原住民,却在生存环境与社会地位完完全全地被边缘化。法律制度维护着这珍贵的群体,它们存在的精神价值仿佛已经远远大过了实际意义,国家资源被一群来自其他大陆的人占领掌控着,他们长着异样的面孔,只是披着同一张深蓝色的护照皮。6 _9 D m, T6 P3 E& }1 _$ }" g: f
最近颇为欣喜的是给自己未来的文集想出了一个满意的名字,曰双城集。在这儿只有两座城市,厦门和其他。站在一座城中遥想彼岸,许多可能与亦不可能都微妙的汇聚。双城也不过是明知道绝望的希望罢了。彼岸是曙光吗。对啊。它就在那里。你追的到吗?当然不了。追到了还是曙光吗。那我还需要追吗?当然要了。至少那一念的虔诚让我笃信。那一刻我似乎就明白了点什么。下一秒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清风自来。; K/ { N8 w,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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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基雪山正在远去,冰原来临,我又想起了那片海。正因为是我内心的故事,放大了感情的末梢,海便不一样,沙也有了魔力。可再也不能有一片海让我摒息凝神,那浪花声张狂迷人,冲击着我的软肋,我愈是遮掩,愈是暴露无遗。那浪花拍击着每一块我能说出故事的礁石,狭缝里的贝壳爬的更高了。我好像与你们的爸妈,爸妈的爸妈,都相识。这片海,每日奉出日升,纳入日落,待我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