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0)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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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家对我写的吃方面的帖子挺感兴题,就再给大家唠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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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馋,先天的。0 g; Q, F; M/ r' n6 B7 j
3 X$ E4 y7 q. F+ o( @3 C/ A8 m& B+ _从小我就是家里最馋的,其实两个姐姐也馋,只是她们不象我那么外露,能忍得住。一般她俩想吃什么,就把我派去管父母要,我也乐得被她俩利用。于是爸妈一说起来,就是“老三最馋了,肯定是她干的。”8 Y& u/ T ~8 ]% r0 c( t0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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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偶尔出差带回来的巧克力、果味维C之类的,妈妈通常会锁起来,每天定时定量发放。于是那把开启美食之门的高低柜钥匙便成了我的梦中情人,不夸张的说,一看见它我都条件反射,直嗯口水。直到现在,那把钥匙长什么样子,我们姐三个都能清晰地描述出来,而妈妈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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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妈妈将钥匙落家里出去串门了,我们姐妹三个,一个把门望风,两个迅速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找开来。先拿出来三块巧克力(最早的那种义利的,北京出的,象个贝壳样子半圆形的),刚要关门,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三块来,最后一狠心,又拿出三块来。反正一块也是偷,九块也是偷,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h' C6 g!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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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厂里发了苹果,妈妈怕我们吃得太快,又藏起来了。放了学,我和二姐写完作业在床上聊起了此事,越聊越想吃,越想吃吧越觉得苹果近在咫尺,一股股果香从床底冒出来,虽然是淡淡的,不易察觉的,还是被我灵敏地捕捉到了,突然间灵光一闪。我俩翻身下床,爬进去一找,可不!嘿嘿嘿,还藏!!!- ]0 ?7 t1 Q* F$ U( Y& Y* N3 E
I& D' K" [7 p/ K2 \* H) I; A后来有些失控,吃的过快,终于被妈妈发现了,不过她这次倒没有骂我们,而是和爸爸由衷地说“老三的鼻子太厉害了,闻一闻就找到了。”后来,这个事儿被我爸妈当成了经典,现在还时不时提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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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厂里又发糖了,你说说这厂里吧,那么提前就发,好象是过年前一个月就发下来了,多闹心啊!自然又被妈妈藏起来了,这回藏的有水平,没在高低柜里,我和老二找了三天也没找到,痛苦至极。第四天,我俩放学后又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最后将赌注全押在了阳台上放米的箱子里,那是兵工厂里放仪器的那种四四方方的大木箱子,有39寸电视机包装箱里那么大。我们郑重地打开它,将双臂插入大米中来回摸索,成败在此一举了,如果这儿没有的话,我俩可真没招儿了。摸着摸着,突然老二有发现“这儿呢,这儿呢”,她猛地一提,提出个大袋子,大米也被带出来,洒了一地。哈哈,果然是糖,花花绿绿招人想的糖!我们狂喜之余,没有丧失理智,将现场清理了个干干净净。从此,我们姐仨就先一步过年了。至于最后,东窗事发后妈妈的处罚,真想不起来了,光记着那糖了,有大白兔的,还有一种米老鼠的,都是上海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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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回妈妈的表情,那也是一个年前,厂里分了牛肉,各家各户都卤好了,准备过年时吃。我家也不例外,不过这回妈妈没藏,只是放在一个大铁盆里,盖着,在阳台的窗台上放着。现在分析起来,不是她不想藏,是没法藏,肉能藏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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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这对我们姐仨来说,是多么大的考验。每天放学回家,我都要遛达到那儿,掀开盖子闻一闻,看一看,质检员也没我负责。终于有一天,大姐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鬼使神差地将它端出来,放在了案板上,那么大一块,四四方方,香喷喷地。大姐小心翼翼地竖着切了一片,又把它翻倒切了一片,还总结呢“这样切就看不出来了,还是四四方方的。”瞧我姐多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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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隔三差五,我们姐仨就会在厨房聚精会神地为牛肉修型,横切一刀,坚补一刀...... ^5 w2 a* x7 ]( N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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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前一天,该准备得都准备完了,一般家家户户就开始大吃二喝享受了。妈妈那天决定先切一盘,让大家解解馋。她掀开了盖子,注意!妈妈的表情!盆里还是那块牛肉,还是四四方方的,只是它已经缩成拳头大小(顶多够一盘的量),安静地躺在空荡荡的铁盆中。她彻底被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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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j `! E, t) L哈哈哈,现在想起来那块四四方方的小牛肉我还是止不住要狂笑,可妈妈那回生了大气“吃点儿也就算了,太不象话了......”可我们真是没觉出它小来,因为一天天看着它变小,也没觉出它小来。. U' H0 Z" X( m9 U" f$ d
- L& ~+ y7 d8 {1 N, M后来,爸爸当了厂长,家里时不时来人找他,有些求他办事的就拎点儿礼物来,那个年月,无非是些吃的,鸡蛋、水果、点心什么的。通常爸爸会让人家再拎回去,实在劝不动的,就先留下来,等哪个晚上他和妈妈再给人家送回去。说实话,他是个清官,全厂人都挺敬重他的。/ `' J! b& s5 T {$ u
' a2 E* n4 Z. a" _9 S) X' E( ]9 A一天就来了这么一位叔叔,来找爸爸,带了一包桃酥。有读者问它外面包着点心纸,为什么你知道那里面是桃酥哩?因为人家走时,特地将点心塞在我怀里“给孩子带了一点儿桃酥,让孩子吃吧。”我是清官的孩子,当然不能收授了,我马上推还给他,扭身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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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后,一进门我就看见了电视机旁那包桃酥。我拉过来老二给她指“那里面是桃酥,一个人给咱家送的。”虽说是清官的孩子,可桃酥的诱惑难以抵挡。我俩上前将点心拿起来闻了闻,挺香,点心纸都被油浸透了。当然最初的理智还是有的,这是人家送的礼,绝对不能动。可就此“桃酥”就在我心里搁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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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6 g; Q% D1 w. u1 b. \+ M可能是工作忙,那包点心在家放了好几天,爸爸都没送回去。天天的,那包桃酥就在电视柜上放着,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残忍的煎熬。终于有一天,我向它伸去了罪恶之手。怎么想的,我忘了,反正就发生了,来得那么自然。我将它轻轻地捧起,小心地将点心纸抠出一条小缝,小指头伸进去,摸着一片,没使劲就掰下一小块来,就是酥啊。说好的,尝尝就行了,得手后,我马上放下,并将有缝的那面扭在后面。人不知鬼不觉,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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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y( l# z2 c8 C7 ~放下后吧,那个味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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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7 F$ M3 ^3 L; ~$ m& k几分钟后,我又捧起了它......- w: o3 N b T& W- C/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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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小气之人,吃独食可不是我的秉性。没过一会儿,老大老二全让我给唤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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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她俩的面,我给她们演示了一遍。她俩如法炮制也吃到了一小块,然后又一小块,然后又......) }3 Q" Y# g, Q; }) H$ N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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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吧,我们是很有节制的,毕竟是上的礼,动了可是犯法的啊。可说来也怪爸爸就是不还回去,提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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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来着“贪婪是人的天性”“罪恶之手一旦伸出去就没有收回来的时候”......反正我是特别地理解那帮子收贿的贪官。就这样,我们姐仨从此滑入罪恶的深渊,无力自拨。先是掰成小块往出运,后来块越来越大,再后来,唉,没脸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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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b% M9 ?' q4 u% v$ x8 r b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一天爸爸终于想起来这档子事了。他把那个点心包往起一提,注意,他的表情!点心包还是那个点心包,只是里面咣里咣当,就一两块了。他研究了一下,点心包破了挺大一个缝(本来是小缝,越抠越大,后来都是直接拿一整块出来分),他第一个反应是老鼠干的,可马上他又反应过来,老鼠能干得如此专业?!!“给我滚过来!!”厂长清白受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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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一顿臭揍后,礼总是要还的,可桃酥在我们那儿根本就没有卖的,后来爸爸没办法,只好去商店给人家称了两斤江米条还回去了。说实话,以前偷吃家里的东西无非就是挨顿打骂,不觉着怎么,可那次偷了人家送的礼,心里还真有些害怕,怕把爸爸抓了,那可是犯罪,后果相当严重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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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P( p! g/ v4 o# w5 `* `/ g. e& B. K哈哈,先写到这儿,你们想看,我就再写。$ q; ~! {6 ~1 S3 H E
/ m8 D$ J8 P- e" k" Q[ 本帖最后由 春泥 于 2006-8-4 14:0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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