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2)  鸡蛋( 0)
|
2. 走不完的路
6 I& j6 ?9 o7 a& I 我的名字是小刀, 这个名字来自温柔一刀. 我的彝族朋友说, 既然是杀伤力不大的一刀, 就叫小刀吧. 7 v# S, I3 I6 W# a
0 ?1 {% Z0 k, m# b5 x4 g' a
之所以离开我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是因为太想忘却, 惜身在过于热闹的所在. 留在城市中是一个妥协, 每天呼吸的空气中有过多油烟, 而身边的人们, 都太有节制, 喝酒不能尽兴. * s/ O7 {$ e' B0 a1 d$ e$ {; d
$ g; d" G1 L3 _) |1 ~! P
大理之后理所当然是丽江, 我的高原之旅在慢慢展开, 而我向往的, 是远处的雪山, 是山中的藏族朋友们豪放的酒舞.
: j0 l4 K5 W5 @5 G8 K [) b2 k+ p& p5 |! B9 f% p' t5 p; G
古城有很多的老房子, 晚上坐在唯一的一条小河边, 喝一杯老酒, 看房子里的人高声谈笑, 倒也是很有情趣. 住的HOSTEL是大统铺, 旁边铺上睡的两个都叫KRISTIAN的丹麦小伙子. 每天风风火火, 见到我总是问, 去了雪山吗? 他们口中的雪山, 是玉龙雪山, 那不是我想去的雪山, 那个雪山, 是太多人去的地方, 有缆车载了大批穿上滑雪服的游客, 热闹的开上去, 到了争先恐后的照相. 那不是我的去处.
0 K, G" W, x4 l' H4 j, A) L$ o
0 r9 d N3 n* K" `* Q: k" m 住下的第三天, 我已经尝遍了古城的小馆子, 泡遍了小酒吧, 每天晚上和KRISTIAN们一起喝酒. 终于还是想出发去走虎跳峡了. 那是个适合走路的地方, 我们选择的是山上的路线. 这个路线比较远, 也比较险, 需要两天在山里走. 临走的时候, 一个美国人也加入了近来. 他是一个健谈的家伙, 一路上不管多累总听见他在说话,说的是政治和球赛. 8 z' i( X {: X0 A+ t
! z7 M& Z& m/ M0 K
从一开始出发, 我就知道行李背的太多了, 阳光那么厉害, 有一大段路是完全没有树的, 阳光晒到身上, 一点遮掩都没有. 阳光烤的人思维都没有了, 剩下的就只是个走字. 傍晚的时候, 终于走到了中虎跳的胡桃旅舍. 老板是一个略有残疾的本地男人, 他娶的是一个澳洲女人, 大他很多, 这其中的故事就不得于外人知了. 老板见到我们的狼狈样, 端出一盘真正的巧克力蛋糕! 那个甜味, 是我至今也没有再试过的.
1 z8 c, B% Z) J- {3 z$ |; f& b) e" J/ W) m3 ?
夜里被KRISTIAN们的鼾声惊醒, 走出外面看着峡里奔流的江水, 一颗星星也没有, 暗夜里的江水有点可怕. 那么沉默, 偶然听到楼下老板的呓语. 这么安静的地方, 如果让我在这里生活一生, 会怎么样呢? 没有答案.
% j' ^' l, z Y
: j: _" T, F2 S$ r8 D3 h 第二天继续走. 这一天却又开始下雨了. ! s. L0 B! I8 g; ~$ r
( o9 u# r% C" S1 y0 J( y
那么大的雨, 穿了雨衣也没用. 身上都湿透了, 走起路来鞋滋滋响. 头发都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 感觉很痒. 大家都不说话了, 只听到呼呲的呼吸声. 8 }' O! I3 S# I. E; ?9 X5 Z7 ^
* J: g e0 b! V/ d 这一天都是在上山, 从农庄中穿过, 农民拉了我们进屋避雨, 脱下鞋一看, 我的脚都已经磨破了, 血染的袜子都红了. 小KRISTIAN拉着我坐下, 小心翼翼帮我贴上了胶布. 想着还剩下的路, 只觉得绝望了.
Z* s: G3 |# d3 n
: b4 T4 l9 E6 T4 e: N# @* H) p 再累还是要走的, 总不能就住下来吧. 小KRISTIAN拿过我正背上身的背囊, 把里面的东西都放进他的包里, 只把空包递给我, 还笑着说, 你这么能走, 等回了丽江我请你喝酒.+ x/ ?, \. o3 z4 N' T
/ S" l0 C3 p1 j; V
于是又开始走. 雨停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进了密林中,似乎是迷路了. 美国人开始抱怨了, 大KRISTIAN 是个最理性的人, 翻出地图看了半天, 告诉我们, 如果半个小时之内走不出这个密林, 今天我们就下不了山了. $ A8 f7 s# ~+ e) T
u+ ^4 C9 O( m2 h. {5 N/ t. q8 U 想着夜里听到的狼嚎, 我加快了脚步.
& b6 C) ^# h% D. e. f' l Q* ?! t1 V: f* A
总是幸运的. 居然还是给我们走了出去. 林里的高山杜鹃开的正好, 那种火红色, 是我小时候在后山上经常摘到的, 到了城市后, 再也没见过那种红, 居然在这里又见到了. 6 Q7 g( c0 z [: n- `4 F. q. o4 q
+ r- d K6 X$ B0 U8 L
夜里终于伤兵败将的回到了丽江. 小KRISTIAN果然请我喝酒. 这次喝的是本地人喝的一种白酒, 度数颇高. 我们喝酒的地方, 叫CC’S BAR, 有个法国人, 带了一个奇怪的如树干一样的东西, 说这是他的乐器, 带了来满世界寻找知音的. 那个树干发出的声音象许多黑人一起祈祷的声音, 还是没听出来多好听. 但这么重的一个树干, 他居然也扛着满世界走, 精神可嘉. 喝够了酒, 我也如愿以偿的醉了. 听到音乐响起来, 大家都开始跳舞了, 我也跳起来了, 以前的种种, 只当是前世了吧.
. v; \, u" c! {# }(注:这个树干一样的乐器,来了加拿大后在很多民歌节上看见过,是非洲的乐器,喜欢玩这个的人,大多数是被称为“嬉皮士“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