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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儿真好。如果孩子的性别可以选择,如果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仍然会选择生一个女儿。4 l. R0 `% E& N. D
" ^- r3 {& C$ y& ^5 w薄荷窜个儿了,好像突然间就要和我一样高了。 v2 H* p& b* a* }# d; Q2 p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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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下子热起来的时候,我匆忙整理衣物,望着薄荷去年的衣服、鞋子,感觉它们小得不可思议,情急之下抓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和一双鞋,给薄荷应急。没想到薄荷穿上以后不仅合体而且非常好看,转眼就变成了大姑娘,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我第一次体验到,和女儿共享属于女人的那份美好,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3 a0 z8 u1 }0 ^%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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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也同样兴奋,她拒绝再穿童装,她现在最爱讲的一句话就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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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0 d) h9 h+ b5 Y. w1 r" Q整个夏天,我们俩的衣柜渐渐融合,共享那一大堆漂亮的衣服。出门前,我们俩会商量着装:这件你穿吧,你穿这个好看……要不我穿这件?咱俩刚好配成系列……今天我想穿这双皮托!那好吧,我穿这双夹脚趾头的……逛街的时候,我俩拽拽地挽着薄荷爹的左膀右臂走在一起,共享着那份快乐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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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发现一件同样适合我俩的衣服,同样的款式我们会买两件,有时颜色不同,有时则完全相同,比如那条小小酷酷的牛仔短裤,薄荷坚持我们俩穿一样的,我说我这个年纪穿这个合适么?她说妈你穿这个真的很好看。试来试去,我买了一条27号的,薄荷那条却是28号的。我窃喜:你比我胖。薄荷悲呼:不能够啊,这裤子太不厚道啦!后来事实证明,裤子的号码确实不厚道,因为有一次我错穿了薄荷的裤子去吃饭,几乎没吃就饱了,结果回到家里换下那条28号后,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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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像薄荷这么大的时候有过这种快乐。, q, f; [" q1 J1 D# E7 ~$ ~9 d
0 c/ F7 m- M% M f: V1 b, {* k/ [7 |当年我和妈妈一样高的时候,似乎妈妈只有灰色和蓝色两种制服,涤卡、开关领的,比较时髦的款式也就是双排扣的列宁装,似乎多订了一排扣子就很豪华了。小孩能穿的高级一点的衣裤是灯芯绒,宽条细条和极细条的。盛大活动的时候,才能穿白衬衫蓝裤子,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的衬衫比别人的白,裤子比别人的蓝,难道是因为我太自恋?妈妈告诉我答案:那些颜色暗淡的是布的,你的衣服裤子都是涤确良的,因为我想把你打扮得漂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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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d0 r7 ?6 p6 \等到衣服品种百花齐放,女人可以尽情打扮的时候,我已经比妈妈高出很多,而妈妈也开始发胖了。当我把第一个月的工资交给妈妈的时候,她说家里还用不着你的钱,自己留着买点喜欢的衣服吧,女孩子要打扮。我们年轻的时候不舍得穿也不敢穿,现在有条件了,却怎么打扮也不是那个劲儿了。( \/ n2 a9 { ], g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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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女儿,我没有享受到与妈妈共享着装的快乐,但是做为一个母亲,我比妈妈多了一种幸福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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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女孩长成了一个大女孩,她引领着一个女人渐渐复苏了内心深处“女孩”那根神经。! ^* z' ]% [. \* s# Z ]
; [" w* K% _2 x* b% o5 `0 |我们有着那么相似的兴趣爱好,薄荷不喜欢那个戴眼镜的小魔法师,我也不喜欢,不为什么,因为我们根本就没看过。我们都反感血腥得令人眩晕的CS、魔兽,但是我们俩会相约可乐8,切磋几把台球,或者相互照应着在水果大战的战场上,无聊地扔着香蕉和西瓜,笑到肚子痛。看《马达加斯加》,我们一起嘎嘎嘎……而看《导盲犬小Q》,我俩哭成了全场冠亚军,散场时我们牵着手低着头,好像偷了别人钱包似的,鬼鬼祟祟地溜回车里。回到家我们肿目相对,只好分了一片眼膜给她,躺在床上一起冷敷。我不必在她面前装坚强,因为她是一个大女孩,我是一个小女人,有一颗同样柔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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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在一厘米一厘米的长高,日渐疏松的骨质使我一毫米一毫米的抽抽儿,看着薄荷那长长的大腿,就知道有那么一天,我会突然发现和她说话需要仰视。我不知道快乐分享的岁月能够持续多久,一定不会太久,但至少这份快乐我曾经拥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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