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石》 - by 李依飞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0:01

《三寸石》 - by 李依飞

这是我在一年前写的短篇当时用了一天晚上就写完了灵感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写完后也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是写出来了感觉很好
后来想想想写成一个三篇小说的trilogy 不过却一直没有灵感了
前几天老妈突然跟我说她将这个读了感觉写的很好
我才再次的想起我曾经写过的这个短篇
回家自己又读了读有些惊讶自己是怎么写的印象中只有2000多字结果是整整的1万2千
既然写了就让它见见广大世界吧抱着这个想法~我将它发到了这里

文章只不过是很简单的叙事是围绕着两个家庭一对朋友展开的
是关于同性恋的爱情但是没有什么特别过的所以不用担心撑死了14+ ><

希望大家能喜欢吧~

ps：我要无耻的给我另外的一中篇作广告
名字叫《悲哀世界》一共7万字左右一共有7个人读过都说不错~ 所以有兴趣的可以向我要~
娃哈哈哈哈哈~~

《三寸石》
——by李依飞

卷一《一寸尘》

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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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飞翔于天空的蔚蓝时，可曾会因我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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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1991年的春天里，阿魏向我表白了。
“我喜欢你。”他是这么说的。
我现在还能想起他那时的眼神，在深处游荡的担心与害怕不能磨灭那明亮的坚定。
“哦。”我是这么回答的。
于是，我们开始交往。
一
阿魏与我们家算是世交，从爷爷的爷爷那辈就已经是很好的关系了，然后延续到我们各自的母亲身上，然后我们。据说还有过娃娃亲的关系，不过由于生出来的孩子不是都是女孩就是都是男孩，便作罢了。阿魏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同学，用形影不离来描述可以说是不过分。
1991年的春天，在我们回家的路上，一对男人在牵着手慢慢的渡步，我们尴尬的悄悄跟在后面不想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存在。直到路过我们家的小巷时，我们才能飞快的逃离那压抑的气氛。
那天我们匆匆的说了再见，阿魏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我却没有在意，毕竟这种败坏伦理的事情不是天天都能在这偏僻的街道里碰见的。
第二天周六，阿魏没有出来和我一起晨跑，虽有些奇怪，却耸耸肩不去理他。
再次见到阿魏是在周一。
由于我们不是同桌，一天都没有说上话。晚上放学的时候，我值日，抬头看见阿魏已经背上书包走出了教室，我便继续低头打扫。
直到很晚我才终于从学校里出来，走出学校右转，看见阿魏坐在桥头，安静得摆弄着脚边的狗尾巴草。
看见我的出现，他站起身，扑了扑身上的灰尘静静的走在了我的身边。
“林……”
“嗯？”
“你讨厌同性恋吗？”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来不是很清楚同性恋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所以说不上讨厌。“不，不讨厌。”
“……”阿魏没有再说话。
这一周阿魏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只是自己静静的走着，看到我便微微一笑，然后安静的跟随着。这对阿魏来说并不反常，阿魏从来都是话不多的那种。
又是周一，和上周一样，我独自一人从学校里走出，阿魏在桥头静静的等我，然后同样的静静尾随。
“林……”
“嗯？”我等着阿魏的回话，却发现身后没了脚步声。回头，阿魏盯着斜前方的地面，立着不动。“怎么了？”
“林……”
我站着不动。
阿魏将头抬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可以看见在他身后火红的夕阳，照亮了阿魏的周身，甚至连他身边飞舞的细小灰尘都是明亮的，却看不清阿魏的脸。只知道他的眼睛，亮的耀眼。
“我喜欢你。”他是这么说的。
我现在还能想起他那时的眼神，在深处游荡的担心与害怕不能磨灭那明亮的坚定。
“哦。”我是这么回答的。
在1991年的春天，某一个周一的夕阳里，阿魏向我表白了。
于是，我们开始交往。

二
随后的日子并没有改变多少，阿魏还是安静的尾随我，静静的笑着，只不过我们会在回家的路上偷偷的牵手同行。然后我们经过半个学期后，成了同桌。
在他生日的那天，阿魏闭上眼睛吻了我，随后，我们便也开始经常的接吻。
这跟正常的男女交往没有什么区别，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一年后，阿魏的父亲被提升了，赚的钱多了，便搬出了我们偏僻的小区，住在了南区。半年后，我的父母也双双被提升，于是我们搬到了东区。
距离不是特别的远，所以我们还是上同一所学校，只不过放学后，便没有太多的时间在一起了。对于这一点，我没有感觉什么，阿魏却好像很在意。
寒假中旬的时候，阿魏的父母决定出去好好的玩上几天，说是躲避躲避这寒冷的冬天。所以便将阿魏托付给了我们家，我奉命搬过去和阿魏同住，以便照顾他。说起来，阿魏算是比我小上许多，因为我出生在阳光的五月，而他是寒冷的12月。
那天晚上，阿魏与我睡在他的房间里，轻声地交谈着。渐渐的阿魏没了声音，我以为他睡着了，便起身关灯。当我躺回床上时，阿魏却是睁着眼睛的。
那时候他的眼神很明亮，就像一年前他向我表白的那天。
“我们做吧。”
“嗯？男人和男人怎么做？”
“我知道，我上网查了。”说着便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管状的东西。
“哦。”我是这么回答的。
那天晚上我们折腾到很晚，因为都不是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阿魏的表情告诉我他痛得要死，但是他却没有叫出声来。一直到凌晨4、5点，我们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中午，当我们终于醒来时，阿魏告诉我那是他第一次。
我回复我也是。
三
之后的一年里，我们的关系就一直这么的维护着。
牵手，拥抱，接吻，做爱。
阿魏再也没说过类似于我喜欢你的这类话，我也没有。
似乎，我从来就没有过。
有些时候我也不是很明白阿魏和我到底算是什么。情人？电影里的情人却不是这样的。朋友？我们做了太多朋友不该做的事情。同性恋？这是我最不确定的一点。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渐渐的对同性恋这个词汇明白了起来。不过，貌似自己还是会对女孩子感兴趣，阿魏吗……只能说是异类吧。
想了太多太久后，便不再去想了，因为自己什么都想不通。
从来没有仔细的去思考过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过阿魏，在我的眼里，在一起了，便罢了。
“林！”阿魏在打开门后开心的打着招呼。
脱了鞋，进了屋。
阿魏家的变化不大，家具虽然在搬家的时候都换成了新的，但是摆设和装饰与老房子没有区别。有时我都在想他们为什么要搬家。
相反，我们家却是什么都换了。老家的东西除了实在需要的，就全部扔掉了。只有祖先辈传下来的菩萨像还是被端端正正的挂在了大厅的墙上，其他的已经面目全非了。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喜欢来阿魏家，能给自己一种真的家的感觉。
“吃了吗？”阿魏围着围裙，又走回了厨房。
“没呢。”
“坐下吧，饭快好了。”
自从初二的那次出游，魏爸魏妈就经常的出去，五一放假的这几天也不放过，这次说是去海南岛了，也不知道他们都去了几次了。不过由于这些经常的外出，锻炼出阿魏的一手好厨艺。自己也会做饭，但是可笑的是自己喜欢吃的却一样都不会做。阿魏反之，只要我想吃什么，他总是会笑着做出来，而且做得很好。
“爸妈什么时候回来？”满嘴的白饭，搞得我现在的形象很是狼狈，但是自己在阿魏面前却从来不在乎。
“说是明天晚上9点左右。”伸出手，抚走我嘴角的米饭，随意的答道。
阿魏喜欢听我管他的爸妈也称作爸妈，原因他没说，我也就没问，想想充其量也就是那些情侣间的东西。开始我还怕这样称呼会和自己的爸妈搞混，但是阿魏却好像会读我的想法一样，不管我说的怎样乱，他都明白我在说的到底是他的父母还是我的。这一点，我永远也做不到，所以阿魏还是会称我的父母林爸林妈。
吃过饭，写了写作业，然后上网找A片看。一年前，阿魏开始和我一起看A片，不过却都是男女的，他曾经从网上下载过男男的，却没有看过一次，原因是因为我不喜欢。
阿魏总是会把我的想法喜好放到第一位，虽然我很喜欢他这样做，但是有时候会觉得他不够男人，不过想想也就算了，也许他只是天生的不喜欢和别人争吵。
短短的片子我们看了5部左右，最后一部高潮的时候，阿魏的手伸进了我的裤裆，眼睛里是那种做爱时特有的扑朔迷离的雾。
将他扑倒在床上，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他的床是我们做爱的唯一地点，床单也只是那一副，阿魏说上面沾满了我的味道，我却什么也闻不到。
三年来，阿魏早已经适应了我的挺进，也不会再感到疼痛。但是他却说那种疼痛其实是很好的催情剂，于是我们喜欢相隔很久才做一次，因为这样阿魏会感觉的到丝许的痛。
我喜欢阿魏明明身子很痛却还是什么都不说时的表情，因为这时的他，有点男子汉的气概。
做完一次后，刚想抽出，阿魏却夹紧了我的腰。
“继续。”他喘着粗气，“爸妈明天晚上才回来。”
于是我便继续。
在床上阿魏总是比较疯狂，只要可以做两次，就绝对不会做一次。虽然我对这样并不反感，但是对这样的做爱方式却还是感到奇怪。不只一次的想着为什么阿魏会甚至感觉到一丝的快感，不过既然他能，那自己还担心什么。
那天晚上，我尽情地释放着自己，阿魏很配合的摆动着他的腰部，轻轻地呻吟着。很晚我们才双双入睡，也没有力气再去起来清洗。
第二天中午，我是被棍子打起来的。
睁开眼，满屋的杂乱，阿魏赤裸着身体躺在自己同样赤裸的身边，身上满是昨晚留下的痕迹。然后便是魏爸疯狂的抽打，和魏妈恐惧的尖叫。
我是被赶出魏家的，我的衣服被摔出了门。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堆的邻居，看到赤裸的我，都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但是却没有散去。静静的当着众人的面慢慢的穿上了衣服，然后便走了。身后紧闭的门里，魏爸在撕吼，魏妈在哭泣，却没有阿魏的声音。
是啊，阿魏一向是个安静的孩子。
回到家里，等待自己的是密麻的鞭打与谩骂。老爸提着自己的皮带一遍一遍的抽打着自己，老妈在旁边捂着脸，嘴里一遍一遍的嘟囔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皮带打得不过瘾，老爸又拿出了家里不用的拖把棍子，那打架的架势，有点像街头小混混们赖以自豪的群架。
一直打了4个小时，老爸才罢休，估计也是打累了。爸妈生自己生的晚，弄得现在已经40多了，再加上几年前的劳累，早就白发满满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死，估计也是因为还是自己的骨肉，下不去狠手。
“你这个逆子！”老爸狠狠地骂道，“给我滚回你屋里去！”
我站起身，冷静地看着眼前的父母。一瞬间，他们好像老了许多。
活动活动一直紧闭的下颚，吐出了一口血水。牙貌似有点松动了，还好自己退牙慢，不过是乳牙罢了。
母亲看着地上的血迹，紧张的抬起头看向了我，我却只是默默地回望，然后转身走出了家门。
他们没有来追我。
门口还是围上了一圈儿的邻居，看着遍体鳞伤的自己都有些惊讶。
我默默地下了楼。
四
五月份的天，黑得比较晚，但是现在却也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了。
在转角的小卖铺用身上的零钱买了一盒烟和打火机，然后慢慢的渡步到西区的公园。
这里是我和阿魏经常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没有我们认识的人，所以阿魏说我们可以为所欲为，放开了心的做自己。
找了一1.8米的单杠，坐了上去。
熟练的掏出烟，叼上，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是自己第一次碰烟，却好像找到了自己丢失以久的另一半。将呛人的烟气吸进自己的肺里，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充实，却还是空虚的……
无视掉四周陪伴着孩子们的家长不满的眼神，我独自坐了很久。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场时间，看着远处的孩子们一个个的回家了，直到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直到四周完全的安静了下来，唯一的声音便是远处马路上喧闹的车辆，和自己一口一口吸烟的声音。
当半盒的烟全部抽光的时候，下雨了。
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一滴一滴的雨水砸了下来。
将烟扔掉，跳下单杠，坐到了滑梯下，继续点烟，抽烟。
雨变得越来越大，伴随着第一声的雷电，将手中快灭的烟扔到了脚边。
起身，活动活动已经麻掉的腿，思索着什么地方可以避雨。
“林……”阿魏的声音轻轻的从身后响起。
回头，看见同样伤痕累累的阿魏，身上只穿着他那身宽大的睡衣，光着脚丫，在雨中看着自己。
转过身，向着反方向走了过去，放慢脚步，等着阿魏追上。阿魏还是习惯性的尾随着我，那一霎那，感觉就这么走向时间的尽头也不是坏事。
我们坐在了一条漆黑的小巷里，里面伸延出来的房檐足够为我们遮雨，并且留出很大的仍旧干燥的水泥地。
掏烟，点烟，才不过几次，却已经好像做过多时。
吸了两口左右，阿魏伸出手拿走了我嘴中的烟。
回头，看见阿魏也以同样熟练的姿势叼着烟，深深地吸着，看上去也不会让人相信这是他第一次碰烟。
烟头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感觉是那样的温暖。我就这么盯着他吸烟，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时，感觉阿魏突然变得比我还男人。
我们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背靠墙，呆滞的欣赏着外面的狂风暴雨。阵阵寒风吹过，感觉很冷，却没见阿魏有颤抖一次。
直到我们身边都是烟头了，阿魏终于说话了。
“林。”
还是他惯常的那种轻声地呼唤，好像生怕惊醒了什么的声音。
“嗯？”
“我真的很喜欢你。”
回头，阿魏的脸因为黑暗而看不清楚，不过他的那双眼睛却是那么的明亮。
呆呆得看着他，感觉他那不长不短的头发因为雨水正温顺的贴着他的脸颊，身上还是有些未干的水滴静静的顺着他白皙的皮肤留下，宽大的睡衣现在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勾画出他瘦小的身材。
他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然后，他笑了。
性感的要死。
“我想操你。”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是我唯一想说的话。
也没想他身上的伤还疼不疼，或者自己的。倒过去，吻住了他的唇。他嘴里有一股浓郁的烟味，夹杂着雨水的清甜和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柔香。
这种味道，让我上瘾。
接过他手中的烟，用眼角看见它还在明亮的燃烧着。
低头，阿魏的锁骨透着粉红。
也没想什么，却知道自己想用手中的橙红燃亮这一片诱人的粉。
然后，烟熄灭在了阿魏的锁骨，留下了一小圈黑色的烧焦的皮肤。
阿魏轻微的叫出了声。抬头，却看见他一脸温柔的笑着，很享受的样子。右手伸进了我的裤裆，握住了我早已挺直的火热。
拨光他的衣服，在这阴暗的小巷里要了他。
闪电划过，却只照亮了阿魏的脸。他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流着，嘴里发出阵阵的呻吟，芊细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身上的我，好像怕失去什么一样。
伴随着我们高潮的，是迟迟来到的沉重的雷声。

五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静静的这么坐在这小巷里。我和他都没有带钱，也都因为昨晚而懒得动弹，阿魏靠着我，身体异常的火热。
等我们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我们两人都已经得了高烧。
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独有的死寂的白色，母亲哭红的双眼，父亲紧锁的眉头。
在他们发现我已经醒来前，我又再次的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阿魏怎么样了……
这是我最后想的。
醒来时，是阳光明媚的早上。挣扎着坐起，拔掉了手上已经快完的点滴，颤抖的手端起了床头的水杯，喝了点水。
母亲昏睡在床角，我没有去打扰她。
静静的靠着枕头，看着３米之外的窗户。窗帘是拉上的，所以只能看见耀眼的阳光毫无顾虑的闯进了房间，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很静……
“林子？！”母亲虚弱的生意传了过来，扭头，看见她正在用血充的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又要落泪一般。安慰性的微微一笑，指了指已经空掉的点滴瓶。
母亲开心的抱了抱自己，眼泪落了下来，她迅速的擦干，然后跑去找了护士。
后来医生告诉我，他们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晕了过去。
我只不过是发了高烧，需要好好的休息几天就好了，阿魏却比我更严重一些，因为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是的，阿魏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一直在不停的游荡于家与医院之间。这就是为什么小时候魏爸魏妈总让他跟我一起晨跑，见这样也不见效，便停了。
在医院呆了两天，医生让我回家了。回家的路上，看见了苍老的父亲。他低着头，不去正视我，只是喘着粗气地告诉我，我们不管你了。
他们不管我了……那谁会呢……
一天后，我到医院去看阿魏。
阿魏也躺在那片死寂的白色里面，点滴的声音有韵律的一点一滴，有点像手表似的，催促着人们时间的流逝。
魏爸魏妈坐在床头，相互依偎着。听见我进来了，转过身，僵硬了一下，便不再理我。他们的眼里不再有着对我的愤怒，只有对阿魏浓浓的愧疚与心碎。
我走到阿魏身边，低头打量着他。他的肤色变的有些像医院里的白了，好像纸一样的躺在那里。
轻轻的握住他的手。
恩，又瘦了……
好像是回应我一般，阿魏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微笑着回握我的手，却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只能象征性的合拢。
阳光照了进来，洒在了他的脸上，透过他身上白色的病服，隐约的看见他锁骨上的那一点烟痕。
阿魏真的很美，这是我现在所能想的唯一的事情。
“我真的很爱你……”阿魏轻声地说，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一般，他尽全力的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雨中的那个屋檐下，阿魏性感的让我控制不住。
“我想操你。”
说完也不顾身旁的魏爸魏妈，低头吻住了阿魏苍白的嘴唇。
许久，轻轻地分开，阿维温柔的笑着，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松开手，我点头向魏爸魏妈示意，走出了医院。
踏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回头望了望，看见的，却是窗户边，刚刚落下的窗帘一角，和魏妈悲伤的眼神。即使相隔甚远，我的心也因此狠狠的揪了一下。
对于此事，我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但是莫名其妙的，我连对不起也说不出口。
那是1994年里，我最后一次见阿魏。第二天，我独自一人走到那个漆黑的小巷，过了自己17岁的生日。
六
1995年，高中开学的时候，我被送去一所寄宿学校。阿魏也在，不知道是不是天的意思，还是我们真的心有灵犀。
看着公告板上我和阿维的名字被派到一间宿舍，我不得不说这是老天在玩弄我们。
我很早的就到了，爸妈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这段时间里他们从不看着我的眼睛对着我说话，好像我的身高只到脖子一般。眼神里躲躲闪闪的透露着他们的失望与不安，掩盖住了深处的关心，让我察觉不到丝毫。
心寒吗？意外的感觉这样更好。
懒懒的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让阳光照耀着自己。
醒来的时候是被开门声吵醒的。
推门而进的是一年不见的阿魏，以及跟在后头的魏爸和魏妈。魏爸魏妈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礼貌的笑了笑就不再看向我，倒是阿魏，静静地站在门口，阳光的微笑着。
我起身走了出去，魏爸魏妈明显的不喜欢和我处在同一个屋子里。
走廊里，到处可见忙碌的家长和不耐烦的孩子们，喧闹的声音让自己感到充实。
点燃一支烟，目无他人的抽了起来。其他家长们看我悠闲的站着，也就以为我只不过是某个学生的哥哥罢了，便不再去管我，只不过当路过我的时候，会绕着圈子。
一个小时后，魏爸魏妈开门走了出来，看见在门外等待的我愣了一下，然后匆忙的点头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了他们原来温暖的微笑。
阿魏的微笑就是从他们那里继承来的。
推门进屋，阿维正在收拾自己的书桌。
从后面抱住他，将脸埋进了他的头发。
“林。”
“嗯？”
“你抽烟了。”
“嗯。”
那天晚上我们抱在一起睡着了，感觉到怀中的人平稳的呼吸，世界突然安静了许多。
这……就是阿魏小时候说的喜欢吗？
那……阿维，我想我喜欢你了……
七
和阿魏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一样，不过现在我们都喜欢在宿舍里对着窗户吞云吐雾。
烟，已经成了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阿魏告诉我抽烟对身体不好，我也知道，于是我们只能控制住两人每周一盒的量。
不管是魏爸魏妈还是我的父母，再也没给我们一丝的音讯，除了每个月寄来的几百生活费以外，就连一声问好也没有。
对此我不感到任何的意外，甚至感觉到庆幸。阿维只是微笑着，却掩盖不了眼底的一丝失望。
高一的假期开始后，宿舍里基本上所有人都回家了。阿魏却和我在学校住了下来。
除了这里，也好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家吗？那个不再欢迎我们的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阿魏变得一天比一天瘦，我开始想尽方法的逼他吃饭，但是不管如何他的饭量还是一天一天的少了下去。“我这是为了以后养你这头猪做准备呢！”阿魏笑着说，我却觉得心头莫名其妙的疼。
以后吗？我都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以后。这样的恋情，可能维持多久呢……
阿魏轻轻地抱住了我，安慰似的吻着我的唇。阿魏自从初三以来就再也没有长了，身高永远的停留在了175cm，不算矮了，却跟185的我没法比。
晚上抱着他在他的床上做了两次，他将家里原来的那套床上用具搬了过来，说是只有在这床单上才睡得着。我到现在也没有闻到他所说的属于我的味道，只闻到浓浓的他的味道，那种烟味雨水与他本身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的毒药。
还记得当时脱他衣服的时候，露出了他胸口上的银环。
“这是什么？”
黑暗中阿魏扭过头去，半响冒出一个字。
“你。”
他自己瞒着爸妈去打了乳环，看得近点，能看见上面轻轻地刻着“林”。抚摸着他的右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陶醉的看着他温柔的笑脸，狠狠的插进了这许久没碰得身子。
阿魏轻声地呻吟出来，正如他所说的，疼痛，真的是最好的催情剂。
八
1996年的夏天，我们度过的还算愉快。
阿魏用攒下的钱买了台自行车，没事儿的时候就骑车轮流带着对方满城市的转悠，累了便休息一下，然后换人继续向前。
那几天里，我们绕遍了城市的所有小巷街道，在广场中心坐着看太阳，在花园里的柳树下睡觉。我们不在乎会骑到什么地方去，漫无目的，只有在没有前进的道路的时候才会转弯，却每次在夜幕降临回宿舍的时候，都发现我们的最终点和出发点总会是那么的相近。
暑假的最后一周里，我们去了郊外的湖边，租了条船，划向了湖的中心。
到了湖心后我们便背对背的依偎着，任由船身在湖中打着没有意义的圈子，懒洋洋的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林。”
“嗯？”
阿魏总是会在叫完我名字后，轻轻地吸口气，再轻轻的吐出，好像我的名字有千万斤重。
“你喜欢我吗？”
“……”
“呵呵，算了，当我没说。”
我不知如何去答复他，喜欢这个字眼，就如同1991年时的同性恋，我认识它，却不熟悉。
直觉的想说喜欢，喉咙里却不知被什么堵住了，口干舌燥的说不出话来。
阿魏转移了话题。
“想好去什么大学了吗？”
“没呢。”
我从来不会去对未来作任何的畅想，阿魏却喜欢在夜深的时候静静的说着他的未来。大学这东西对高一的我来说好像远在天边，却对阿魏来说近在咫尺。对此，我不知道为什么。
“林。”
“嗯？”
继续吸气，吐气。
“想过飞是什么样子的吗？”
回头，阿魏闭上双眼，一副想象中的样子，薄薄的嘴唇微微的上扬，在阳光里明亮的反着光。
“没有。”
我是个没有想象力的人。
“我有。”
但阿魏不是。
“我常常梦见，我会长出翅膀，白色到透明的那种巨大的羽毛翅膀，然后飞向天上，就这么逆着风的滑翔……”他的声音渐渐的被平稳的呼吸声所代替。转过身，将他搂在怀里，我靠在船身上也慢慢的睡着了。
梦中，我也长出了洁白的翅膀，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飞着，西周全是洁白的云彩。不知怎的想起阿魏也会飞，于是便四处去寻找，却什么也找不到……
九
开学的前一天里，魏爸魏妈突然出现了。
阿魏歉意地看着我，收拾了东西便随他们走了。我僵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带走阿魏，只知道门在阿魏身后关上的一瞬间，世界突然变得好大，空旷的让人害怕。
开学的第一天，我主动的打电话给爸妈，想问问阿魏的事情，却在母亲接起电话的一瞬间挂断了。
我是个没有胆量的人。
两个月后，阿魏没有来信，没有打电话。我一点他的音讯也没有。每天躺在他的床上，任由心里一种莫名的酸痛占据自己的神经，然后无名的液体自眼角流出。
我开始频繁的拥有那个飞翔的噩梦，之所以为噩梦，是因为不管我怎么努力，我从来也找不到阿魏。
我试图用学习来麻痹自己，却发现大多数的时间我只是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等回神儿的时候，宿舍的灯已经熄灭了。所以我特地跑到外面买了一手电筒，这样，我可以举着手电筒在漆黑的宿舍里装自由女神。
手电筒在学期第一次的宿舍检查里，被没收了。
我又买了第二个。
同学说我越来越静了，总是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下课也不动，别人说话也半搭不理的。他们的表情里只有好奇，没有我寻找的关心。
那年的冬天，来得特别的早，11月中旬的时候便下起了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也不知他们从何而来。
12月中旬的时候，宿舍的看门大爷告诉我有人给我打了电话，留下了一串陌生的号码。拨过去后响了4声才被接起。
“喂？”
“阿魏在医院……”魏妈久违的声音传了过来，颤抖着，透露着她的不安。“他……快死了，你来看看他吧。”
我攥着电话筒，不知道该做什么。
坐着第一班的火车，我匆匆的走了。来到老家的中心医院，1994年五月的情景又浮现眼前。
魏爸魏妈见我进来，便走了出去，路过我的时候点头问好，却没有抬起头看我。
“林。”
“嗯？”
“陪我。”
“恩。”
我们的十指，紧紧相交着。
医生告诉我，阿维是在出生的时候就被断定他活不长，具体的原因我却不记得了，好像是心脏的问题。不过原来的预计是至少可以活到30岁左右，好好注意可以到50，现在却是短短的19年。
我问为什么会缩短这么多时，医生的眼睛挣扎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外魏爸魏妈的方向，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
回头，阿魏静静地笑着，张了张嘴，轻声说了几个我听不见的字，然后闭上眼睛睡着了。
阿魏，这些都是我的错吗？告诉我好吗……
十
剩下的时间我便在老家度过了。在阿魏的病房里守了几个晚上后，我被带回了家。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切都被原样不动的摆放着，上面却没有一丝灰尘，好像我只不过昨天才离开的这里。
门外，母亲在厨房忙碌着，父亲在书房里埋头工作。
大厅墙上正中的菩萨像，被拿了下来，空出后面一片刺眼的白。
餐桌上，爸妈都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吃饭，桌面上却全是我喜欢吃的菜，看向满头白发的母亲，我沉默了。
饭后，本想帮忙洗碗，却被母亲尴尬的拒绝了。湿着手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看母亲倾斜的背影，回到房里，点上了一支烟。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病房里，阿魏独自一人的正在读书，弯腰看了看封面，却是安徒生童话。
“白雪公主哦！”阿魏微笑的扬了扬手里的书。
“嗯。”我笑着回答。
我和阿魏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沉默不语的。空气在我们四周游荡，将我们紧密连接，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对我来说，是出奇的安逸。
“林。”
“嗯？”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不记得了。”
“是在我生日哦！那时候你才7个月呢！”阿魏向我怀里挤了挤，“你妈抱着你，守在手术室的门外，然后等待着我的降临。”
“你记得？”
“不，我梦见的。”
吻了吻阿魏的脸颊，我没有继续说什么。
也许是上天安排的，我早出生了7个月，就是为了守护这个弱小的灵魂。
“林。”
“嗯？”
“我过生日的时候，你能在医院外面放烟花吗？我想我今年看不到市区里的了。”
“嗯。”
阿魏的生日是12月23日，两天后。这段时间里市里总喜欢放烟花，以此来庆祝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一直到新年的前夕，在统一放一次大型的。
我和阿魏总喜欢去看这些小型的焰。有的时候会早几天，有的时候是晚几天，但是阿魏总说这是全市人民在向他说生日快乐。随着世界的展开，也开始有人会在这几天说上句圣诞快乐，曾经有人送过他圣诞礼物，他却转手送给了我，他说圣诞不是中国的节日，就不过了。我说那就当生日礼物，他却笑笑。阿魏自己从来不庆祝生日，除了家人和我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生日，因为他说生日不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市里的焰火，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生日礼物。
其实阿魏是喜欢焰火的，他说那种在黑色的夜空中灿烂的精神是他欣赏的，我不是很明白，因为焰火也只不过是人类的创造。阿魏喜欢在冬天的黑夜里放窜天猴，那种会在一瞬间飞的很高，托出一条明亮的尾巴，然后啪的一声消失掉的烟花。我们时常会买上整整的一把，然后插进雪堆里，一只一只得放。阿魏会抬头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久久的凝视，然后再低头点燃第二只。
阿魏说，这是为了感谢他们绚烂的一生与瞬间的消失。
天黑后很久，魏妈打电话告诉我可以走了，他们马上就会过来。他们还是没有适应和我同在一屋，我也就不去理睬。
“我得走了。”
“林。”
“嗯？”
穿上大衣围巾，我跺了跺脚。外面下着的雪，让世界有点亮起来的感觉。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回头，阿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明亮的光芒反射出来，为他苍白的脸点缀出一丝生气。
我喜欢这时候的他，坚强的让我自相惭愧。
“我想操你。”
第三次阿魏以同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以同样的句子来回复。
阿魏笑了，“你就不能说你也喜欢我吗……”无奈的看着我，眉头微微的皱到了一起。
笑着走过去，低头深情地吻了他的唇，是凉的，就如冬天的雪一般。
“我喜欢你……”这是我走出房间前的最后一句话。
阿魏笑了，因为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突然间暖了，微笑着，我踏出了医院的大门。
冬天，有的时候也不是很冷。
十一
12月23日的时候，接到阿魏的短信，说是生日的时候不要来医院见他，疑惑的盯着手机屏幕，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回来的时候，父母给自己配了一部手机，原因也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我买了两个号码，一个告诉了父母，另一个却只告诉了阿魏。
虽然不是很确定这么做的意义，但是却觉得这样很理所当然。
到步行街里买了两袋子的烟花，才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人为新年作准备了，所以步行街里到处都是人。艰难的在人群中穿梭着，突然想问，以前阿魏是怎么在密集的人群中跟上自己的。
来到医院的围墙外，确保阿魏能在病房的窗户里看到这个角落后，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抽着，却在吸到一半的时候将其熄灭。在不远的小摊买了一个烤地瓜，拨开外面有些烧焦的皮，啃着里面焦黄的果瓤。吃完后，将所有的焰火都摆放好，摆弄着口袋里的打火机，安静得等着夜晚的降临。
当时钟指向晚上9点15的时候，我点燃了第一束烟花。看着漆黑的夜空被突然之间点燃，竟感到一丝的温暖。
回头张望看了看阿魏病房的窗户，那里的窗帘被拉开了，窗户上映出了烟花鲜艳的颜色。医院白色的墙上，被印上了一层五彩的阴影。
接二连三有顺序的点燃剩下的所有烟花，足足放了半个小时左右。直到最后一颗火花消失在空中，我就一直站在那里凝视着天空。心中默默地感谢着焰火这一瞬间的美丽，向阿魏原来做的一样。
夜晚又再次的恢复成他原来应有的安静样子，点上烟，没有回头的回家了。
那天倒在床上后，静静的看着天花板许久。不知道自己再想些什么。
19年了，自己认识阿魏，19年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打开手机是两条短信。一条是魏妈寄来的，一条是阿魏用魏妈的手机寄来的，分别发到了不同的手机号里。
“谢谢你，烟花很美~”
“魏魏是今天早上去世的，谢谢你昨天晚上的一切。”
平静的关机，躺回到床上，将脸埋到枕头里。
真他妈的戏剧化，人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能说死就死呢……
当母亲得到消息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是我生平第一次在被窝里哭得不成人样……

两天后我参加了阿魏的葬礼，天空异常的晴朗，空气也异常的温暖。我一身黑色的西装，手持一束血红的玫瑰独自站立在他的坟墓前。
阿魏，你在笑对吗？你笑得时候，阳光总是这么耀眼呢！
放下玫瑰，我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我坐车离开了老家。魏爸魏妈在我登车的前10分钟来到了车站，两人红着眼，还是身着葬服，尴尬的站在我的面前。
“小林，走好啊。”魏爸说完就不再看我，搂着好像随时都会崩溃的魏妈。
魏妈看着我，看着看着便落了泪，走出魏爸的怀抱，上前抚摸着我的脸。魏妈一直都是瘦瘦矮矮的，一身的黑色更显的她若不经风。
“小林，有空就回来看看，你爸妈虽然不说，但是也挺想你的。”
“嗯，知道了。”
转身，拎起行李，登上了车。
“小林，等等！”魏妈突然追了上来，往我的怀里塞了一个包囊。笑了笑，退后几步，看着车上的我渐渐离去。
爸妈在他们的后面，伸长了脖子努力地看着我离他们越来越远。
那一瞬间，我的眼睛又湿了。
魏妈给我的包囊我一直没有打开，静静的放到了阿魏的桌子上，直到寒假开始的那一天傍晚。
包囊里，是一本厚厚的白皮记事本。
翻开里面的第一页，阿魏小时候凌乱的字体映入眼帘。
第一页是大大的日期，然后一片空白。
“1991年 5月6日星期一天气晴”
在那页的背面，阿魏用极其细小的字，认真地在中心写下了三个字：“拥有林”
随后的每一页都有着我们全部的记忆，我记住的，忘记的，都细细的被记载了下来。里面写满了阿魏心理所想的点点滴滴。看着他的字迹从小时的粗糙到后来的工整秀气，好像可以看见阿魏每天在课桌旁边独自一人记录的表情。
第二次看见大大的日期占满一页后，我停了下来。
“1992年2月10日星期一天气晴”
翻过背面，上面同样三个小字：“拥有林”
泪再一次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林的背影真地很高大，每次跟在他身后的时候都会感觉到莫名的安全。但是林从来不回头看我，只是一味的向前走。有时我在想，林是不是真的明白我有多喜欢他……”
“林很安静，他不是那种喜欢吵闹的人，所以我也要安安静静的跟着他，因为这样，他才不会赶我走……”
“林离我好像越来越远了，感觉绑不住他了，怎么办……”
“林在做完后的第二天早上，从来都没有等我一起醒来过的时候，这样的他感觉很冷，不过我又有什么权利去要求什么呢……”
“医生告诉我，我活不过2年。难道我这么快就要离开林了吗？呵呵，不后悔呢……”
“虽然知道早晚也是要离开林的，但是还是倔强的想陪他过完这最后的夏天，林，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你还会想起我吗……”
“林，多希望听见你说爱我……”
“林，我爱你……”
当我合上记事本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脚边一圈的烟头，自己有抽烟吗？
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上，我找了用胶布贴在上面的银色小环，阿魏的乳环。
收拾了一下，在学校外面找了个银匠，在林字的背面，轻轻地刻上了魏。去美容院在右耳打了耳洞，将那银环带了上去。美容院的主人告诉我这样对以后耳洞的定形不是很好，还是戴上一些轻小的耳钉比较好，这样以后想换得时候也容易些。我笑了笑说道：“这辈子不会换得。”
阿魏，你被我拴住了，不许离开我……
抬头，阳光耀眼的为我舞蹈着……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0:02

沙发是用来自己座的~~

pchell · 发表于 2009-9-27 20:16

传说中的BL！此文必火！！！！

沧海月明 · 发表于 2009-9-27 20:43

作为看过悲哀世界并且说过好的N分之一，再次的对此文说好～～

竟陵残雪 · 发表于 2009-9-27 21:00

小朋友长大了。。。

欢迎墨涟长驻心版。。。

pchell · 发表于 2009-9-27 21:01

小朋友长大了。。。欢迎墨涟长驻心版。。。
- u* W( G& Z9 N3 |6 q( M3 ]竟陵残雪发表于 2009-9-27 22:00

小朋友？？楼主这么小就做腐女啦？蜀黍我很看好你哟！！

vilna · 发表于 2009-9-27 21:06

写得不错呀～～～

感情这东西有时很无奈。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1:19

3# pchell

我也是这么想的～娃哈哈哈哈！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1:19

4# 沧海月明

您原来读过！！我开心了～～～～～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1:19

5# 竟陵残雪

我也想啊～～哈哈哈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1:20

6# pchell

４２～我腐了３、４年了～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1:20

7# vilna

我开心了～～我好开心～　谢谢哈

沧海月明 · 发表于 2009-9-27 21:33

4# 沧海月明
$ @9 Q, P, E7 ?4 ]- s$ z( r1 J5 U& m$ i3 R3 c& q |5 V6 Q7 x3 T

# F i& z7 I* D# p; C) g5 o$ G您原来读过！！我开心了～～～～～+ e( {4 @$ Q& s% M8 v, T6 f: D- a) J
墨涟发表于 2009-9-27 22:19

是，之前好像还问过你天使的连接之类的问题，呵呵～～

猪刀小试 · 发表于 2009-9-27 21:36

呵呵，写得不错。如果能再加些心理活动描写就会更好。

我听朋友说过：对于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来说，最大的障碍是克服心理，那种一点一点的由异性恋而变成同性相吸的矛盾的复杂的心情，身体方面可能倒不是主要问题～

yiyi · 发表于 2009-9-27 21:40

一气读完。。。无语。。。。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1:41

13# 沧海月明

原来如此～看来读过悲哀的不只７个了～我继续开心～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1:41

15# yiyi

郁闷了？？哈哈～我也喜欢这个反应～

pchell · 发表于 2009-9-27 21:42

一气读完。。。无语。。。。
- P. ?7 W# r+ o! F, ?. C' N tyiyi 发表于 2009-9-27 22:40

你还能读完，如果你是格葛，那我佩服你！！{:3_94:}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1:42

14# 猪刀小试

我这段篇追求的就是没有心理　从每个人的表情眼神　动作语言来表达心理罢了

不过的确　ｍｓ写点儿应该会更好～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1:44

重大发现～。。主人公名字　阿维和阿魏～　其实是一个人～我只不过忘了换成阿魏

哆啦A梦 · 发表于 2009-9-27 22:33

本帖最后由哆啦A梦于 2009-9-27 23:35 编辑

文笔老辣，精彩。小朋友能写出这等文字，

感人的故事，

虽然对作者文中的这种的感情，没有概念。但是想是不是小孩子搞错了友情和爱恋的感觉呢？因为对那份友情的深深依恋便以为错了？ TEENAGE又常常有逆反心理，渴望做点惊世骇俗的行为来体现自己的不俗。

呵呵。

墨涟 · 发表于 2009-9-27 22:38

21# 哆啦A梦

oh！！您点出了一重大啊！！至于是不是就自己来理解吧我之所以写得很少就是希望每个人都用自己的理解来解释这感情

不过的确~对友情的依赖真的会让人产生爱情的错觉~

水晶思维 · 发表于 2009-9-30 20:28

写得不是一般的好。LZ加油，期待新作！

水晶思维 · 发表于 2009-9-30 21:00

另外，还要加一句，写的非常郭敬明。

yiyi · 发表于 2009-9-30 21:14

你还能读完，如果你是格葛，那我佩服你！！{:3_94:}
0 k& W, g( X& P6 |; Bpchell 发表于 2009-9-27 22:42

你一边玩去，我才不跟小P孩一般见识呢，哼～～

珠圆玉润 · 发表于 2009-10-1 19:14

非常感动。

墨涟 · 发表于 2009-10-2 22:09

24# 水晶思维

哈哈哈~~郭敬明影响了我的童年啊~不像都是不可能的~~虽然现在有点儿鄙视他的故事了~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文笔还是很好的

墨涟 · 发表于 2009-10-2 22:10

26# 珠圆玉润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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